寅时已过。
天幕即将收扰,那些岗哨守卫经前半夜仙魔大战一惊,个个心悸胆寒。加之,漠北夏夜温低,那有心思和精神为主人看家护院。
有的早就缩作一团,抱着枪刀就着檐墙、树根悄然梦游去了。
云天龙摸到黄蓬大帐,擢了一个窟窿一瞧,黑湖糊的除了不断飘入鼻息的腥臭之异味外,没有任何动静。
正在奇怪之时,忽然听了右进厢房里传出闹酒的声音,心里一喜,“****的,还搞起庆功宴来了!”便几个腾挪纵跃,顺墙溜弯地靠了过去。
魔君饮血兽兽当真能吃的很,食量大得惊人,一桌子饭菜和六七坛酒几乎是他一人承包了的。吃完了,还嫌不够,咂巴了几下嘴又要吃一匹活马。
乔恩明此时已醉得不轻,舌头都不转了,僵声吩咐道:“小、小的们,牵上一匹、匹、马、马、马来。”
其实饮血兽兽这时也有了几份醉意,乖乖!毕竟那是一坛一坛的青稞酒啊!性烈着哩!
饮血兽兽见一名侍卫兵向外走去,便把牛耳一扇巴,不忘叮嘱:“可、可要肥一点的哟!”
云天龙正在思索如何窜进宴客厅的门道哩,听见他们的说话声,计上心头。
见那名侍卫出来,便悄悄尾随其后,在经过一丛沙枣刺时,从后边点了他的夹脊穴,随之,一指点中其哑穴,并三下五除二剥下他的军服穿上,又一脚将其踢进沙枣树丛,把天狼夹在腋下,才大步流星地朝马厩走去。
为了供饮血兽兽享用,乔恩明大量搜罗当地牛马,连买带抢,弄了不少的大牲口,但是,牲口一多,草料成了问题,因而,那些牛马都饿得皮包骨头,所以,刚才饮血兽兽在招呼要吃膘肥的。
云天龙哪管他挑肥拣瘦的劳什子,在马厩里顺手拉了一匹就“嘟”一声,催着往回走。
……
饮血兽兽见没了食物,便频频大口吃酒。
乔恩明已经溜到了桌底下,“呼-呼!”扯起了酒鼾。
几个侍婢也瞌睡的倚在廊柱上丢盹。
听到了“得儿”“得儿”的马蹄声近,饮血兽兽高兴地昂起两个兽头,咧嘴直流口水,“好,好,奶奶的,快点,馋死爷爷了呢!”
说罢,就在焦黄云团的带动下,朝那匹枣色马扑来。
云天龙斜瞟着饮血兽兽近前那势急样子,大叫一声:“去死吧!”
只听“咔嚓!”一声,银芒闪处,饮血兽兽的那颗怪头,被劈为两瓣,污血溅得满屋皆是。
那个牛头在地上滑轳轳地滚了几圈,一瞪凸眼珠,咧嘴惊异地问道:“你、你、你活着?”
那个马头也不死心地眨巴着问道:“你怎么能活着?”
云天龙嘿嘿一笑:“我为什么不活着?哈哈,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我身上穿有亿年龙衣,水火不避,刀枪难入,何惧你那区区臭火。”
“气死我唉!”
“气死我唉!”饮血兽兽的两兽头同时哀鸣了几声,就翻起白眼。
……
乔恩明被耀目的银芒惊醒,爬起来就想溜。
可是他心惊胆颤,腿软的实在不行,只得一个倒栽葱地跪在哪里,给云天龙磕头求饶,他是个明白人,现在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这个样子了。
云天龙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恶贼,你等着,待我先彻底毁了饮血兽兽再与你算什么?”
言罢,云天龙用剑尖挑起两个兽头,朝天上一抛,接着把剑往左手一交,挥起右掌“嗨!”的一声,往天而击。
随着他掌心劲力涌处,一声炸雷震得星隐日出,上古魔君饮血兽兽还没修成原形,两颗兽头就被云天龙这么一个凡夫俗子在这个黎明给击成了碎沫。
倭贤被震得魂魄俱散,饮血兽兽又被砍了兽头。
云天龙没想到,一夜之间就诛杀了两个恶魔,心头涌上阵阵快意:“瞧龙君说的也忒玄了,上古魔君也不过如此嘛!”
云天龙的“霹雳烈天掌”,乔恩明是领教过的。
现在看来,想必当时在天山仙人峰击他之时,恐怕只用了不到四成功力,也算手下留情了,要不他还能活到今天?
可是,自己带兵大闹天山,围杀了他三位师叔,他能在今日放过自己吗?
不可能!
所以,乔恩明趁云天龙先要毁灭饮血兽兽的两颗兽头时,也就在全神贯注于掌,猛力一发之际,脚下生风,从后门溜了出去,抢上一匹快马,一路狂飚,直朝后山逃走,生怕被云天龙追上横死掌剑之下。
云天龙轻舒一口气回过头来,可是,大厅里不见了乔恩明,不由嘲骂了一句:“好个老奸巨猾的东西!”
接着把天狼一抱,又大声警告道:“希望你日后能改过自新,否则,哼!”
这一夜晚,总兵府内,个个惊心,人人惶恐,虽有千军,主帅一熊,也如乌合之众,许多兵丁都撒丫跑了。
……
天刚一放亮,又有大批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