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哭就不漂亮了。”
赵卿宁趴在云黎的怀里哭了很长时间，像是要把自己攒了两辈子的委屈一起哭完一般，云黎一直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慰着她，一直到她的哭声渐歇，才掏出帕子，轻轻擦干赵卿宁脸上的泪痕，小声哄她。
“我不漂亮了，你就会不要我了吗？”
赵卿宁抬头，通红着眼睛跟鼻头，像只小白兔似的楚楚可怜的看着云黎。
她也说不上是怎么一番滋味，看着云黎的时候，好像自己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地方，而他也绝不会拒绝自己，将自己推开，或是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怎么会，我的小傻瓜。”云黎低头与赵卿宁额头碰额头，小心的吻过她的眼睛，鼻尖，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点吻掉，最后将唇落在了赵卿宁的双唇之上，“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爱。”
云黎最后的话含糊在了交互的四片嘴唇之间，唇舌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气息，在一瞬间，赵卿宁甚至觉得两人的心跳重合到了一起，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将他们分开。
“让你受苦了。”
紧紧搂着赵卿宁消瘦的身子，云黎心疼如刀绞，看着她的眼睛里满是愧疚。
“你是皇上，然后才是我的云黎。”赵卿宁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抬手轻抚着他因消瘦而变得明显的颧骨，温柔的说道，“这是你作为皇上的决定，所以，我不怪你。”
赵卿宁的话将云黎所有的责任一笔带过，看着他消瘦的脸颊还有眼下的青乌，赵卿宁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并不比自己轻松。
如果连这点的理解都不能给予，赵卿宁这两世人生也算是虚度了。
“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握着赵卿宁贴在自己脸上的手，云黎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我以苍山上的终年积雪起誓，积雪不化，此誓不变。”
云黎知道，在自己走进厢房，看到赵卿宁的背影的瞬间，他这一辈子都无法再与她分离，无论是怎样的困难，他都不会再让她一个人承受。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看了云黎一会儿，赵卿宁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问云黎。
她的脸上还穿着下人的衣裳，脸上更是带着人皮面具，云黎从进屋，也不过是看着自己的背影，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认出她来。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记得。”看着顶着一张陌生面孔的赵卿宁，云黎宠溺似的笑笑，抬手轻轻拂过她的眼睛，“因为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着一双眼睛，我都会认得。”
赵卿宁的眼睛里有太多的东西，两世人生经历过的东西，无数的情绪包含在其中，无论是哪一面的赵卿宁，都让他弥足深陷，无法自拔。
“走吧，咱们该回家了。”
搂着赵卿宁的肩膀，云黎宠溺似的笑笑，对赵卿宁说。
赵卿宁看着云黎搂着自己的大手，听着他口中的“家”，赵卿宁怔忪了一会儿，才明白云黎说的是哪里。
“走吧，咱们回家。”
赵卿宁卸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真实的容貌，依偎在云黎怀里与他一起走出了厢房，看着满地的鲜血，还有点打斗过后的狼狈痕迹，云黎的脚步一顿，还未等赵卿宁转头看他的反应，突然的腾空感让赵卿宁一个激灵，整个人就被云黎公主抱似的抱在了怀里。
“走吧。”
云黎总是个格外细心的人，看着他毫不在意的让自己的华服衣摆拖拉在地上，却不愿赵卿宁满身的粗布衣裳沾上半分血迹，赵卿宁的心头一暖，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的一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这是沈家这些年收受贿赂买卖官员的账目，还有这些，是沈家买卖官员的证据。”
在回到东宫之中，赵卿宁在锦儿的伺候下梳洗更衣，换上了一身自己常穿的襦裙，靠在云黎身边，将自己从沈家带回来的各种证据摆到了云黎面前。
“还有一些事情，是我从沈誉那边知道的，沈峥这个人一直都有谋反之心，这次与裴奕晟勾结也是早有预谋，他们似乎跟盛琉的联系颇深……”赵卿宁说着，突然顿住了话头，看着云黎直直的望着自己的目光，赵卿宁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并无不妥，又想抬手摸自己的脸，看着云黎仍是望着自己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只是没想到你能够做这么多事，看来以前我还是太小瞧你了。”
云黎对赵卿宁宠溺似的笑笑，拉着她的手，将她带进自己怀里，像是感叹一般的对她说道。
“我就是这么一个心机深重的女人，你还敢将我留在身边吗？”
赵卿宁听着云黎的话，转头看他，她虽然明白了云黎对自己的心意，但还是忍不住一次次的试探，想要看云黎的反应，会不会在有一天也会背叛她。
“无论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云黎看着赵卿宁的眼睛，收起了自己的散漫，认真的看着她，对她说道，“就算有一天你拿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