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云黎看着赵卿宁,不由担心的问道,“可是这些日子太后为难你了?”
想着前些日子他与太后不欢而散的谈话,云黎实在担心,太后会再为难赵卿宁。
“皇上多心了,太后并没有与臣妾说什么。”
赵卿宁对云黎安抚似的笑笑,对他说道。
看云黎的样子,赵卿宁这才想起,除了在逸央时云黎因为太后重病提前回国之外,其他时间里,除非太后召见,云黎都没有主动去过未央宫,由此想来,恐怕云黎与太后的关系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好。
“皇上看来并不是很希望臣妾与太后接触呢?”
赵卿宁看着云黎的反应,玩笑似的试探道。
“这……”云黎看着赵卿宁的眼睛,沉吟了一会而,才对她道,“太后她,并非是朕的生母。”
“你说什么?”
赵卿宁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瞪得滚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云黎。
这件事难道不是宫中辛秘,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他知晓,还是说……
似乎是看出了赵卿宁心中的疑问,云黎继续说道:
“先皇驾崩的时候,我也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童,对自己生母,我还是分的清的。”云黎不在意的笑笑,对赵卿宁说,“当年先皇的死与沈家联系颇深,只是那时候朕在宫中的根基尚不安稳,若是再少了沈家的助力,只怕根本活不到现在。”
“那现在的太后,是何时入宫的?”
赵卿宁没想到云黎对这些事情已经知晓,望着他的眼睛,问道。
“先皇驾崩当日,我生母,也就是原本的太后就随着先皇一起去了,沈家为了防止宫中大乱,就让朕的姨妈假扮成太后,来协助朕维持后宫秩序,这一维持,就一直到了现在。”
云黎的话里带着些嘲讽,握着赵卿宁的手也不自觉用上了几分力气。
“算是朕的一份忠告,别与太后走的太近。”
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云黎握着赵卿宁的手一下子松开,抱歉似的揉着她的手,对她说道。
“这些事,想来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
云黎笑笑,目光投向了赵卿宁收藏手札的妆台的位置。
“什么?”赵卿宁心下一惊,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轻易就在云黎面前暴露,看着云黎时脸色也有些僵硬,“臣妾不懂皇上的意思。”
“我不是在试探你。”云黎对赵卿宁说,“若是有心试探,我也不会将这些事情告诉你了,不是吗?”
云黎对赵卿宁笑笑,却没有再提及手札的事情,反而是将话题又转回到了最开始: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想什么了吗?”
“是……”
看着云黎,赵卿宁觉得自己根本就不够了解他,有些无力的垮下肩膀,赵卿宁将今日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给了云黎。
“臣妾自作主张将家母留下的嫁衣改成了礼服,请皇上恕罪……”
“是我的错。”
云黎一把拉住赵卿宁想要跪下的动作,低声对她说道。
“这些事本不该让你承担的。”云黎抱歉的看着赵卿宁,将脸埋在她的肩膀上,继续说道,“礼服的事,朕会解决,你母亲的嫁衣,还是……”
“皇上若是愧疚,不如就送臣妾一套衬得上的首饰,祭天大典,臣妾自然不能丢了皇上的颜面不是?”
“卿宁……”赵卿宁的反应让云黎有些意外,看着她半真半假的眸子,云黎一把将赵卿宁拉进怀里,“谢谢你。”
赵卿宁在一瞬的僵硬之后,放松了身体回抱住云黎,眼中却仍是难掩的复杂。
“太后娘娘……”
未央宫中,伴着木鱼的声声脆响,负责传话的太监再一次出现在了太后身后。
“奴才们已经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做了,宁梓轩那边受了娘娘的震慑,到现在都没什么动静。”
那太监白多黑哨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声音里带着恭维的笑意。
“呵呵,哀家等着看三日后的结果。”
木鱼声一顿,太后缓缓转身,对上那太监的视线冷冷地说道。
整整两日的赶工,终于赵卿宁与锦儿总算是在大典前一天晚上将整件礼服改造完成,看着自己连日来的辛苦,赵卿宁满意的弯了弯唇角。
这一身衣裳,绝不逊色于任何一身宫装。
第二日一早,天未亮,赵卿宁就在宫女的侍候下起身,沐浴更衣,在妆台前细细描画。
一身殷红礼服,衬着金丝刺绣外衣,长长的裙摆华丽而厚重,一头乌发高绾,以金簪步摇点缀,眉心花钿,朱唇点绛,端庄而不时美艳。
赵卿宁刻意在眼尾点上了一抹红晕,秋波盈盈,伴着那一点微红,竟是比春日桃花还要再美上几分,只一眼,就足以让人为之倾倒。
赵卿宁与云黎同乘御辇到了天坛,在云黎第一眼见到赵卿宁时,一时间竟也是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