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悸动难以掩饰,而她却垂下眸子,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拨开了云黎的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
“皇上既然知晓臣妾是怎样的人,也该知道,臣妾,从来都不信这些。”
赵卿宁不敢相信云黎的话,即使是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赵卿宁还是不敢相信,帝王无情,难保不会有一天他也像裴奕晟那样,将自己推向绝境。
想到此,赵卿宁的手又忍不住攥在了一起,刚想要用力,却被一双大手给紧紧牵住。
“掌心的伤还没好,又想把伤口弄破吗?”
云黎好似是没有听到赵卿宁那一番绝情的话似的,将她的两只手抬到面前,摊开她的掌心,看着上面结痂的月牙指印,这些都是赵卿宁的指甲嵌进皮肉里弄伤的。
“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针对他们,但是既然是你想做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只有这一点,请你相信我,好吗?”
云黎用拇指轻轻碰了碰赵卿宁手上的伤口,低头轻轻吻了下她的掌心,声音低沉而又无比深情。
赵卿宁看着云黎,一时沉默着没有回答,她无法不答应云黎的话,如今她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裴奕晟与一个赵卿芷,更是一整个盛琉国,若没有云黎的支持,单凭她一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与之抗衡。
赵卿宁的默认让云黎的心情多少有些缓和,他微笑着,拉着赵卿宁的手,努力的,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温度,让她冰凉的指尖,也感染上他的温度。
“娘娘,主子带话来了,”
婉嫔宫中婉嫔的贴身太监犹如鬼魅般的突然出现在她身后,躬身对她说道。
“什么?”
婉嫔本坐在桌边出神,骤然听到太监的话惊了一跳,慌忙转身看他。
“按兵不动。”
那太监白多黑少的眼睛在月光下隐隐闪动着绿光,像是在窥伺猎物的豺狼一般,看得婉嫔一阵心惊,双腿不自觉的打颤。
那太监满意的看着婉嫔的反应,没有等着她的回话,转身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婉嫔僵硬了一会儿,转头看着那太监消失的方向,紧握着手下的扶手,眼中闪过一抹不明的光亮。
如今赵卿宁专宠于后宫,若是让她登上后位,只怕这后宫里,绝不会再有她的一席之地。
“娘娘,皇上又来了。”
自那日云黎向赵卿宁坦诚身份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虽然不明显,但也是发生了些为妙的变化。而云黎对赵卿宁的专宠也是愈加明显。
每一日下朝之后,处理完公务,云黎都会与赵卿宁一同用午膳,晚上也是准点的到宁梓轩报道,夜夜留宿在宁梓轩中,且不论皇宫,便是寻常人家的夫妻里,也没有这般的亲密无间。
在旁人眼里,赵卿宁是霸占了皇宫独宠,专享着皇上的恩泽庇护,而只有赵卿宁知道,她与云黎,每天夜里,依然是与过去一样,分被而眠,泾渭分明。
“本宫知道了,出去接驾吧。”
云黎这么每日的报道,赵卿宁已然是习惯了,对他也没有了最开始时那般的防备,穿着身长褙子,头发用玉簪简单挽着,脸上未施粉脂,这般清素的打扮,在整座后宫中绝无仅有。
“你上次说想看的手札,朕让人从藏书阁找来了。”
云黎仍是一身华服,坐在榻上,任赵卿宁为他将发冠散开,用手指按摩着他的发顶。
按摩的差不多,云黎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本精致的手抄小本,交到了赵卿宁手上,对她说。
“谢谢皇上。”
赵卿宁抬手接过他手上的手札,随手翻阅了几页,对他道谢道。
现在赵卿宁与云黎的相处比起开始时要轻松了不少,平素谈起琴棋书画来,两人都是格外的投缘,偶尔的时候云黎也会将朝中的一些事务与赵卿宁讲起,听听她的看法。
赵卿宁对政治的见解独到,每每总能给云黎新的启发。
“最近,宫里没什么人来找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