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过眼泪,受过伤痛,人终究需要前行!
龙门峰,灵位堂,一个长宽各不及一丈的小小内室,里面却是密密麻麻的摆满了一个又一个,有名有姓的灵位。
这是自十年前龙门峰发生惨案至今,再一次增添了无数的灵牌。
邰大勇自回到龙门峰以来,就静静地坐在这个角落已经超过了三天。此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复杂。有着几分萧索、几分落寞、几分伤心、几分痛楚,同时也带着几分内疚、几分恨意,他痛恨这些躲在黑暗中的黑手,总是在暮然间给他们以致命一击。
有时候,心中想想,真的不如同意风尘的意见,不顾一切的冲向伏牛山,去找叶皇天拼个你死我活,那样或许就能够得到解脱了。
可是,他不能也不可以这么任性,身为一个执事,心里难免会有一层顾虑,逝者已逝,总要为活着的人考虑几分,不能让他们白白的牺牲。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是要报仇,不仅要为茉莉报仇,也要为龙门峰这些无辜死去的人报仇。如果叶皇天真是凶手,他会不择手段的冲锋上去,拧下他的脑袋。即便是输了也无怨无悔。
不过,现在局势并不是很明朗,他是真的不想让那些该入地狱的幕后黑手亲着恨,仇者快。
正当他心有所想之时,耳畔处却是传来一个清晰的叹息,道:“老头,注意身体,如果你垮了,龙门峰也就跟着一起垮了”。
邰大勇木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看了一眼来人,随口问道:“你来有什么事情”?
景曜听着他那嘶哑的近乎听不清的声音,心中一痛,过了片刻,恢复了清醒后,缓缓道:“近来,蹄虎佣兵八个小峰间正在流传着一个谣言,大意是说伏牛山为排除异己,制造了十年前的龙门峰惨案,更是在蓝洞之眼残忍的杀害了龙门峰和龙首峰的大批弟子”。
“哦”?邰大勇一怔,皱了皱眉道:“伏牛山和凤凰山可有什么动作”?
景曜摇了摇头,静静地道:“这两大主神峰倒是岿然不动,所以,我想去伏牛山看看”。
邰大勇愣了一愣,随即问道:“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景曜似乎并不想再拖延下去,目前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是时候该做些事情了,也免得躲在暗处的黑手,只将他们当成一盘盘中餐,想什么时候品尝,就是什么时候”。
邰大勇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郑重其事的吩咐道:“一会你出去招呼一声,让各弟子留意一下,这流言究竟先出自哪里”?只是在一叹间,他又摇了摇头,阻止道:“算了,等一下还是我亲自去吧!你们都在为龙门峰出力,我这个执事也不能一直活在回忆当中”。
景曜闻言,不由的很是心疼这个老头,如果按照他这个年纪本来正是享受天伦的时期,可是却是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
在他的摆手之间,他轻轻地走出了灵堂,只是在关门之时,却是清晰的听到里面传来的一个声音,道:“小心些”。他的心神一震,随即慢慢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灵堂内,突然响起了一个幽幽的叹息声,从刚才的对话之中,邰大勇不难发现隐藏在暗处的黑手,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这是个好消息,同时也是一个坏消息。
从好的方面而言,就是他们着急了,一旦着急难免露出马脚,也就离真正的浮出水面不远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龙门峰的处境就越危险。
一念至此,他再也没有了坐在这里的勇气,现在时间紧迫,他必须要去做一些布局,不然十年前发生的事情恐怕会再一次在龙门峰发生。
伏牛山山脚,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背后背着一把古朴的古剑,看起来不免让人兴叹他的风采。只不过,在此时,他的手中拎着四五个酒葫芦,却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站住,报上身份”!正当景曜在左顾右盼之时,终于是来了几个守卫不苟言笑的拦住了他的去路。不过他望着这些凛如冰霜的守卫不但不感到害怕,反而是心中一喜。上次他就听邰大勇提及,这伏牛山似乎存在着厉害的阵法,在没有来人的情况下,他可不敢轻易的尝试。
这些心思,只是电光火石间在他的脑海中浮现,随后拱了拱手,一笑道:“各位师兄,我是龙门峰的弟子,有事求见你们的叶护法,烦请通报一声,景曜求见”。
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守卫愣了一愣,过了片刻,淡淡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禀报一声”。
过了约莫两柱香时间,景曜的耐心也已被磨去了大半之时,山坳上突然浮现了一个人影,只是在眨眼之间便到了山脚之下。
随即两人的目光对视了一会,那人淡淡的笑了笑,道:“景曜,叶护法可是在我耳边多次提起与你,不过你却是个大忙人,从来就没见你来过,没想到这盼了许久,你终于还是来了”。
景曜同样是笑了笑道:“七师兄严重了,我只是怕叶护法诸事颇多,不敢打搅罢了,不知他今日是否是在山上,我可是带了好酒来的”。
说完之后,随手晃了晃手中的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