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很漫长,一个普通人一生要经历几十年甚至近百年的岁月。一年三百六十五、六天,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一小时六十分钟,一分钟六十秒,可以说一个正常生活的人,能够享受几十亿秒的岁岁月月,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数字。
更何况是一个修炼者,他们打破人类的极限,他们逆天而行。他们更有着无尽的岁月,有着与天夺寿的腐朽本领。
可是生命又是脆弱的,无论是普通人、修士,只要眼睛一睁一闭,那这一世浮华的荣耀都会随风而去,化作茫茫宇宙间的一粒尘埃。
所以,好好善待自己的每一天,且行且珍惜。
再说失落平原此时的情形,浅蓝悠因为他自己铸造的前因,选择与狼共舞,所幸最后关头,他或许是意识到了错误,或许是被神无情感化,从而做出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想到的结局,以死来明志,这是何足的勇气与气魄。
神无情抱着已经身死多时的浅蓝悠,怔怔的望着天际,没有出声,没有动弹,而在他的脑中,仿佛被一片空白给塞得点滴不剩。
场上之人,在感叹生命脆弱的同时,也为浅蓝悠的死感到惋惜,更为神无情的兄弟之情默默神伤。
至于那些投靠了灵欲两族的修士们,他们看着这一切,都在扪心自问,自己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只是,他们还有退路吗?他们有着浅蓝悠一样的勇气面对死亡吗?
结局可想而知,面对死亡,谁的心头都会萦绕着一股害怕,一股迷惘。浅蓝悠只有一个,他是独一无二的。
“啊~~啊……”
神无情怔了半响过后,终于接受了事实。他轻轻的放倒浅蓝悠,让他静静的躺在地上,才一个起身,望着天际,发出了一阵无奈的呐喊。
发泄一会过后,他的眼神变得犀利,冷冷地注视着魍,毫无惧意道:“灵族、欲族,此生我神无情立下誓言,必与你们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魍不屑的笑笑,脸上平静地说道:“哦?是吗?不过你要看清场上的情势,不是你要对我怎么样,而是我是不是会放过你。既然你们兄弟情深,你的好兄弟浅蓝悠已经先你一步到黄泉路上等你,我觉得还是趁早让你们兄弟团聚比较好。唉!你不用谢我,谁让我这个人仁慈”。
神无情一听,怒意更是上涌,两个腮腔处涨红一片。他愤愤的沉声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必呈口舌之快,有本事就上来,看看是你的本事高强,还是我手中的剑快”。
说完这些,他将手缓缓地移向身后,慢慢的拔出剑鞘中的长剑,向着半空中一扬,带着挑衅的眼神看着那个将失落平原弄得唉声四起的罪魁祸首。
“阿弥陀佛,施主不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小不忍则乱大谋,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还是先行磋商一下,再行定夺该如何行走下一步的路”。
这个说话的人是谁?听他的语气也能够知道是龙隐寺的虚忘。此时,敌方势力庞大,而己方已经损失了一员大将,若神无情继续一意孤行,那结局可想而知,恐怕不消片刻,就会步入浅蓝悠的后尘。
神无情一怔,他的眉头深锁。思考了半响后,虽然知道虚忘说的是对的,可是,心中涌动的怒意还是战胜了理智。最后,他还是扬着手中长剑,叫嚣道:“魍,你不是说自己是欲族的上护法,不过在我看来,你倒像是一只缩头乌龟,缩在壳里都不敢出来。”
魍一怒,接连大笑了几声,才缓缓说道:“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先送你上路。不过你还没资格让我动手。凜护法,下去陪他玩玩,记住,割下他的舌头,拿到我的面前,等下回去炒了吃。
“好,魍护法放心,不拿下他的舌头回来,我自拧脑袋”。
这时,从灵族中站出一个浑身笼罩在一片漆黑下的黑衣人,向魍打了一个稽首,沉声应道。
魍满意的点了点头,向它挥了挥手,示意它随时可以出动。
凜得到命令,一个跨步,潇洒的来到场中,充满挑衅的对着神无情比了个所有种族都通用的拇指手势。
神无情看着这一切,双眼冷冷的注视着这个替魍出头的黑衣人,很想一剑刺穿它的脑袋。可他也知道,这只是一厢情愿。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地上静静躺立一旁的浅蓝悠,带着无惧的神情,身体翩翩而起,只在恍惚间,便站立在黑衣人的另一侧,手扬长剑,与它呈对立之势。
一黑一白,白衣如雪,黑的深沉。两个绝顶高手抛却一切的是与非,就单以修炼者的角度看,同样的超然,同样的洒脱。
或许是心中带着怨气,这次神无情选择了主动进攻,他的剑也不再像以前一样稳,反而是带着浅蓝悠的急,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剑,细雨绵长的剑雨,化作万千的白芒,攻向了另一侧让他生厌的黑衣人。
凜毫无惧意,看着剑雨将至之时,挥动了一下手中兵器,你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的兵器,是一柄弯钩,并且筑在了它的手上。
随着它的弯钩舞动,刹那间,阵阵霞光散发,迎向了朝它而来的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