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懿封地,位于星洛帝国西陲边境。西陲之地,多山路,狂沙飞扬。
自从纳兰懿被皇帝纳兰羽废除太子,赐号:和光。下放至此,整日闷闷不乐,以酒为伴,嬉戏于“花丛”之中。
皇宫内,此时盏灯结彩。无论是出行的宫女,还是手持净鞭的公公,都是带着满足的微笑。
大街上,人人奔走相告,新帝纳兰诺登基之时,将要大赦天下。
纳兰诺端坐太子府,驱赶了所有下人。他表情复杂。再有十日,他将成为一国之君。可是,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他很迷惘,想要找人倾诉,结果发现偌大的太子府竟然无人可以让他倾诉。
“来人”纳兰诺高声一喊。
一个公公匆匆而来,半躬着身,等候主子的吩咐。
太子诺正颜厉色,道:“请太子太傅来宫一趟,说孤有事相询”。
公公领命而去,一路上策马扬鞭,不敢怠慢。
仲尼学院院长室,景曜坐在资安国的下首,两人目光流逝许久,却不曾有人言语。
仿佛受不了这种压迫,景曜还是淡淡地开口,道:“我要走了”。
资安国抬起头,顺着窗户瞭望上空。唉声叹气,道:“你就像那空中的云彩,飘忽不定,只有那无边的天际才能任你驰骋”。
景曜一叹,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们已经赢得了荣誉。余下之路只能靠他们自己”。
资安国收回天际的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景曜,道:“太子太傅乃人中龙凤,我早知道这座小庙终究不是你的栖身之地,可没想到离别会如此之快。那么,你一路保重!”
景曜起身一拱手,离开了院长室。
深吸了一口气,他竟然鬼斧神差的向三年十五班走去。
三年十五班赢得了比赛,赢得了荣誉,赢得了一切。但并没有人因此开心。
从后门看去,三年十五班正在复制着景曜初来的一切。几人望着窗外出神,几人低头沉思,几人趴在桌上。沈曼妮呆呆的望向前方。
唯一不同的是心境上的转变,还有偶尔传来的几声哽咽之声。
景曜有几分萧索,几分落寞,几分伤心,几分痛楚。
仿佛是受到了某种牵引,三年十五班的学生不约而同的望向后面。可是空无一人,大家不愿放弃。匆忙起身,朝着自己的感觉追去。印入大家眼帘的是一袭白衣之人,腾空而去。身影越来越过模糊。三年十五班的学生怔怔地望着那个方向,默然不语。
恐怕只有时间才能抚平他们对景曜的思念。但是三年十五班的学生不会,他们已经将这个老师记在心里,记在心灵最深处。
景曜一路飞奔,不敢回头,不敢停歇。他害怕离别,害怕他们无助的眼神。
来到沧府门前,他的心还不曾平静。
公公等候良久,两眼不敢眨动,愣愣地看向门口。见到景曜回来,暗自舒了一口凉气。如今的太子马上就要登基,若连这种小事都要拖拉,它不敢想象。
景曜还未进门,就被公公一把拉住,嘴中急切,道:“太子太傅,快随洒家进宫一趟,太子要召见你”。
景曜哭笑不得,呐呐道:“你总得让我进门骑马吧”。
公公不好意思的松开景曜的衣角,呆立一旁。
道路上,两骑快马一尘绝骑,溅起漫天的尘灰!
二人不曾停歇,在公公的带领下,匆忙地赶向太子府。
纳兰诺正感恼怒,公公的身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平静了许多。对于景曜,他有种盲目的信任和崇拜。
公公快行几步,来到纳兰诺身前,低语道:“太子,太子太傅已在门外”。
纳兰诺一喜,道:“快请,不,孤亲自去”。
景曜站在门口倒也平静。宫中的繁文缛节不是靠一人,靠一时就能改变。再说,无规矩不成方圆。
等候一会,一袭灰白丝缎着装的纳兰诺,急切的走出。看到一脸淡然的景曜,他程门立雪的行了一礼,才将他迎进府内。
看到端坐下首的景曜,太子诺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述。可是,话到嘴边,竟然不知从何说起。
景曜眉头一皱,当初召他入宫如此急切,现在却默然不语。他淡淡的开口问道:“太子找我所谓何事”?
纳兰诺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听到耳边响起的声音。歉意的说道;“孤现在心中思绪万千,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倒是怠慢了老师”。
景曜摆了摆手。
纳兰诺继续说道:“还有十日,孤就要登基。可是,孤还未做好准备,怕担不起天下苍生”。
景曜一愣,反问道:“那么,太子何时才能做好准备”?
太子诺认真思索一番,呐呐道:“孤不知道”。
景曜一叹,柔声说道:“这是你的使命,不能拒绝。倘若,皇位落入奸猾之人手中。那么,必定会造成百姓生活疾苦,社会动荡不安”。
纳兰诺点点头。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