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中午,金乡城的郡守大人依然不见踪影,一些地方官吏焦急地等在门口,守门的军士不得已一遍一遍的敲击着郡守大人的房门,里面没有一丝声响。众人无奈,只好强行打开了房门。
屋内空无一人,众人四下查询,不见任何打斗的痕迹,家具器皿完好无损。只有几案上整齐地摆放着郡守大人的官印,旁边一块封装好、叠放工整的绢布,绢布上写着特洛陛下亲启的字样。
接到禀报,特洛延急忙来到书房,拿起从郡守府送过来的绢布,仔细读了起来。
陛下:
臣李大奎顿首,自青玉沟得遇陛下,救臣于危难之中,使臣得以手刃仇敌,祭奠家母之灵位。江南石焱乃当今第一逆臣贼子,毒杀小皇帝,灭门季丞相,丧尽天良。
然陛下心系天下黎民,不以家仇为重,臣每每想起,心似刀绞,陛下之仇,乃是臣之仇,特洛国之仇,天下臣民之仇,臣虽明白工有次第,事有缓急的道理,但无法容忍逆贼逍遥于世间。
今臣不辞而别,前去赫连,假以时日,如臣能产除逆贼,平安归来,必与君同醉。望陛下勿忧、勿念,勿要对他人提起,严守此秘密,是臣成功关键所在!
李大奎拜上!
特洛延读罢,眼中含泪,久久不能释怀。过了一会儿,收好绢布,下旨道:“从即日起,免去李大奎金乡城郡守之职,擢升淮南德为郡守。”
正在这时,有探马回报道:“大昌国主昌建飞与迪国国主傅思强,密谋于旧都龙城会盟,共商联合讨伐特洛国之计。”
特洛延一听,本就心里不痛快,顿时“啪”地一声拍案而起,然后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去了后花园。
特洛延望着后花园里冰冷的假山,冷艳怒放的寒梅,不觉中回想起与李大奎在一起的往事。见特洛延一个人在后花园中呆呆地站着,冰雪和银霜两位皇后轻轻地走了过来,冰雪将一件毛皮披风披在了特洛延的肩上,特洛延回头望了望两位皇后,什么也没说。
“陛下,臣妾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忧郁,陛下纵横天下,既便强敌环伺,也能从容面对,今日之神色,臣妾想来只能有一个原因。”冰雪娇柔地说道。
“哦,爱妻能猜到我因何而忧伤?”特洛延半信半疑地问道。
“陛下不贪恋美色,不重钱财,心中唯有二物,一是天下臣民,二是能臣才子。”冰雪凝望着特洛延的眼睛说道。
“不错,爱妻继续说!”特洛延被她的话语提起了兴趣。
“如是喜得能臣,陛下必然是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不会忧伤。今日之忧伤必然是起于心尖,发自肺腑,臣妾斗胆揣摩,陛下是失去了爱将良臣所至!”冰雪一语中地,道破天机。
“今日传闻,金乡郡守李大奎未见踪影,挂印留书而去,陛下必是为此烦心!”银霜补充说道。
“二位爱妻,简直就是朕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瞒不过你们啊!”特洛延见被揭穿,只好苦笑着承认了。
“其实,陛下不必忧伤,聚散离合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贤臣猛将自然要在世事之中厉练,方能建功立业,彰显才俱。”冰雪皇后温柔地劝解道。
“夫人有所不知啊,李大奎最早跟我起兵,青玉沟率众诛杀童凌钢,茂林阻杀李汉青,寒泉路口缉拿庞东海,件件都是大功,我本以为他只是一个镖师,武艺精湛而已。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他是一员智勇双全的智将啊!我没有用好他啊!”特洛延内疚地说道。
“陛下,既然是智将,定当不会做出鲁莽之事。此次挂印离去,必然早已胸有成竹了,你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银霜皇后反问道。
“夫人说得是,我自是有些内疚,心里不好受而已。”特洛延自责地说道。
“陛下,臣妾近日新习得雅乐一曲,正欲请陛下共赏,今日可有雅兴?”冰雪皇后饶有兴致地说道。
“好啊,朕也好久没有听皇后抚琴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特洛延高兴地应道。
特洛延随着两位夫人来到后宫,太监、丫鬟们早己摆好几案,端放茶点和水果。冰雪皇后缓步走到她的二十一弦云和筝前,纤手轻撩,玉指弹压,悠扬之声顿起,妙音雅乐使人心境平和,如临仙境一般。过了一会儿,银霜皇后,也走到了她的二十一弦凤离筝前,素手拨弦颤音起,五韵和来天籁音。听得特洛延如醉如痴,不觉中感叹道:
清心敬慕听玄音,
严冬玉树一蝉清。
只因喜得冰霜女,
奏得云间鸾凤鸣。
过了一会儿,冰雪银霜二位皇后弹奏已毕,特洛延站起身来问道:“夫人所奏是何曲啊?”
“陛下,这是古谱雅乐《长离》”冰雪含笑说道。
“果然是妙音雅乐,朕顿感心旷神怡,如临仙境一边!”特洛延赞叹道。
“陛下词令更美,臣妾想不出任何一句可与陛下之词相媲美!”银霜忘情地说道。
经二位夫人这么一唱一和,特洛延心里感觉畅快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