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三十七年五月,嬴政等一行于会稽登楼船,出东海。但见楼船宽八丈,长二十余丈,高三层,船首与船身包裹坚硬的铁皮,巨大的白色纵帆耸立于船身,犹如沧海巨兽,威武雄壮。
楼船不仅高大坚实,且装备齐全,除了水战特用的钩拒等武器外,凡陆地上作战使用的弓弩、长短兵器、霹雳车、火攻用具等无不皆备。水上交战,远则以霹雳车、矢弩交射;近则以钩拒、戟剑进行攻守格斗,实施猛烈的冲角战和船舷战;一旦有机可乘,便施以火攻。楼船士不仅仅担负水上作战任务,它实际上是江南水泽地域的综合性兵种,除水上战斗外,登岸野战、攻城守险等亦为之所长,相当于现代的海军陆战队,水陆作战无所不能。
船队沿东海岸航行数日,至琅邪。不巧,恰遇徐福于东海寻仙丹归来。
话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仙丹?!徐福此人,乃一方士骗子,忽悠人的专家是也。前些时日忽悠了三千童男童女和无数金银物资后于东海海岛隐居。有传说是到了日本(请参照欧阳修的《日本刀歌》以及1339年日本南朝大臣北畠亲房所著的《神皇正统记》),俨然与始皇帝一般,成为了一国之开国君主,精神的象征,作威作福。
此次不知何事返回家乡琅邪,不巧被始皇帝给逮了个正着,没办法,必须得给个交待。徐福久随始皇帝左右,悉知始皇帝外刚内柔的性格特点,便于始皇帝前编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故事,大声哭诉:本已寻得仙丹,但奈何于东海得遇一鲛妖兴风作浪,仙丹跌落海中,三千童男童女亦皆葬身大海,仅余自己一人历尽千辛万苦,侥幸逃了回来。徐福在皇帝面前哭得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悲天悯人,戏演得那叫一个好,如果放到现代,那什么影帝戏骨简直给徐福提鞋都不配。
听完徐福的哭诉,始皇帝信以为真,大怒!区区一条小鲛竟敢挡我真龙求仙之路,当真是胆大包天!遂唤来水军将领司马疾与上卿蒙毅,令二人随他出海,击杀恶鲛!
司马疾乃秦国名将司马错之后,白起部将司马靳之孙,大秦水军大将,手下楼船士数万,为帝国镇守长江一线,并负责南越大军的粮草补给。其用兵不输于先祖司马错,乃大秦帝国当代名将之一。
司马疾、蒙毅二人得令,率数十艘楼船随始皇帝出大海向东而行,一路劈风斩浪,直击沧海。在时而宏壮,时而舒缓的蔚蓝中,始皇帝雄姿勃发地立于船首,那双操劳过度而疲惫不堪的眼睛时而微闭时而开阖,静闻着海风掀起浪花的声音,恍惚间,如入蓬莱仙境,安若置身天堂。
忽然间,风云突变,平静的海面上升起一座小山似的怪物,其巨大无比,下半个身子隐于水中,不知有多长,头顶喷射出道道高约十余丈的水柱,直冲天际。
众人大惊!
“保护陛下!”司马疾急吼吼下令道。
蒙毅紧紧地守护在嬴政身边,寸步不敢离开,众楼船士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皆惊慌得不知所措。
“慌什么?!”只听嬴政威严的声音冷冷喝道。
司马疾顿时汗颜,当先奔至船弦,拉开巨弩瞄准了怪兽:“众军听令,射杀怪鲛!”
“且慢,寡人要亲自射杀此獠。”嬴政不慌不忙地道。遂疾步行至船首一座巨型弩炮前,手扶弩机、眼瞄望山,缓缓地移动巨弩瞄准了怪兽头部。
只闻“嗖”的一声,一支长约一丈,锋利无比的弩箭闪电般射向了怪兽。
“噗——!”巨箭应声射入怪兽头部。
“昂!”头部受创,整个海面顿时充满了怪兽的吼叫声,怪兽翻滚着巨大无比地身躯,在海面上掀起了滔天巨浪,如巨龙般翻江倒海,声势比天。
“众军随朕射杀此怪!”嬴政又走到另一座弩机前,镇定地下达了命令。
“嘭!嘭!嘭!”瞬间,数十支巨箭命中怪兽,怪兽身披数十箭,声势依然不减,在海面上怒吼着,咆哮着,想沉入海底,奈何伤势太重,却是潜不下去。渐渐地,射在怪兽身上的巨箭越来越多,只闻怪兽的嚎叫声越来越小,顷刻后,怪兽静静地浮于海面,不再动弹。
众人惊叹万分地看着完全浮出海面的怪兽,但见其身长十数丈,满身如刺猬般插着数百支巨箭,如一座小岛般漂浮在海面一动不动。周遭数十丈的海水皆被怪兽流出来的鲜血染得通红,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
射杀怪物,始皇帝心情大好,重赏诸将士,下令将怪物拖回琅邪。
是日,在琅邪海岸边等候皇帝归来的数千人惊呆了,感始皇帝天威,呼喊万岁之声久久不绝。
怪物被射杀,不管是不是徐福所说的鲛,也当做是鲛了……于是乎,徐福继续出发,从此,大秦再不见其踪影,直到数年后,司马疾在扶苏命令下率军出东海,……。
嬴政出巡半年,震慑宵小的目的已经达到,便是准备回转咸阳。
有些事情,也不用再拖下去了。
从琅邪出发后,嬴政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虽有汤药,却是一日更不如一日,便唤来蒙毅与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