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蒙恬忙于训练白虎军时,扶苏这个北地太守兼北军的护军都尉,则忙于整顿北地的政务和军备,并在河套一带建设了数处规模庞大的马场,不出数年,这些马场便可以源源不断地为大秦提供品质优良的战马,大秦骑兵军团,驰骋草原只是迟早的事,大秦北疆,将坚固无匹。
话说去岁虏回的十余万东胡人,令得扶苏很是头痛!杀?不好,有伤天和。放走?等他们壮大后又来侵袭大秦?这是傻子干的事,行不通。那就干巴巴的把他们白养着??这不是傻子干的事,这是猪干的事!
那么怎么办?最终,扶苏还是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他认为还算可行的办法,十万胡人,多好的劳动力啊!放着不用多可惜不是?扶苏用十万胡人代替原本的大秦劳役,继续加固北地的边塞与长城。而原来征发的大秦劳役,扶苏一声令下,直接就作了他老爹始皇帝的主,统统的遣返回乡,有特殊经验需要留下来继续劳作的,则作为工程的指挥和监管者,发予薪酬,礼遇有加。扶苏这些他自己认为只是还算可行的举措,使数十万大秦劳役不再对未来感到迷惘和绝望,使他们终于能回到阔别已久的家,终于能再见到自己日思夜念的亲人!
这数十万劳役对扶苏的仁义感激涕零!这次事件,直接奠定了扶苏日后万众归心的坚实基础。
政务之余,扶苏稍有闲暇,便领着麾下六万青龙军出北地,击扫敢于南下的胡人,此举既是练兵,亦是对异族的震慑!在数月的血腥杀伐下,大秦北疆千里的范围内,再不见一个胡人的踪迹!胡人遥遥地看见青龙战旗,便远遁而走,不敢交战。
渐渐的,扶苏已经成为秦军新一代军神!
黑袍黑马,手持乌黑青龙枪,纵横驰骋的扶苏,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每个将士的心中,宛若神灵。
深夜的上郡,明月高挂。
一名葛布青衣的老者伫立在城门口,双目凝视着满天繁星,忽而喃喃自语,忽而垂首沉思:“就在不久前,大秦公子扶苏与大将军蒙恬率军大破东胡,此二人的星宿本呈微弱之势,近日却紫微高照,奇怪,甚是奇怪……蒙氏几世秦将,蒙恬忠义无双,当不可能背叛秦国。那么,那位改天换命之人,当属大公子扶苏无疑!早先听闻扶苏宽厚仁慈,谦逊待人,不知真假?如若属实,其得天下,苍生有幸也,且待吾试探之。”心中有了计较后,老者随即坐于城门下闭目养神,静待天明。
翌日清晨,扶苏精神抖擞,龙行虎步,英布寸步不离的跟在扶苏身后。
二人入得青龙军中军大帐,忽见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居帅位而坐,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如老僧入定!扶苏大奇,缓缓走近,而那老者仍旧视若无睹,继续持简而观,扶苏正要出声发问,突闻身后的英布已是抢声怒喝道:“呔!汝乃何人?为何窃青龙军帅位而座?!军士何在?!与我拿下!”
甲胄声响起,两名铁卫应声而入,皆是大惊失色!自己二人昼夜把守大帐,未曾有丝毫懈怠,竟然还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死罪也!正欲上前拿下那老者,然后向大公子请罪。扶苏急忙挥手道:“且慢!”
中军大帐昼夜都有铁卫把守,并且,扶苏对自己亲自挑选的铁卫的能力丝毫不怀疑,此老者还能悄无声息地潜入,那么只有一种解释,眼前的老者,定有不一般的能耐!有此能耐,偏偏是坐等我到来,显然有所图也。
扶苏不慌不忙,走到老者下首的一方桌案前,顺手拿起一卷竹简,随意坐落,也是翻阅起来。而那位老者,还是坐在首位,怡然自得。英布见二人既莫名其妙又高深莫测的样子,完全手足无措了……见英布与两名铁卫惴惴不安的窘样,扶苏笑声道:“这位老先生乃非常人也,寻吾定有要事相商,你等先行退下。”
面对一名老者,以扶苏的武艺,定然不会有意外发生。英布只是很疑惑,中军大帐位于大军核心处,这位老人家是怎么潜进来的?设身处地的想想,就连英布自己,要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中军大仗,怕莫也是有些难度的……
“诺!”英布抱拳应令,惊奇不安的引着两名铁卫出了大帐,而那两名铁卫,则是如释重负,冷汗浃背。
待英布等三人出得大帐,扶苏面带敬色,拱手施礼道:“不知老先生寻在下何事?”
范增淡淡的看着扶苏,内心缓缓的点头,却面无表情问道:“将军可是大秦公子扶苏?”
“正是在下!”
“大公子如得天下,如何治之?”范增目不转睛的凝视着扶苏,直截了当的问道。
扶苏被那老者直盯得面颊生痛,大惊道:“今上未立太子,老先生此乃大逆不道之言!”
“既如此,老夫告退!”范增双袖一挥,放下竹简,起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老先生且慢!”扶苏急声喝止道。
这天下,扶苏是志在必得的。虽然不明白老者来此何意,但他隐隐地感觉到,这位老者乃是位世外高人,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刚才之言,也只是试探。既然如此,那自己便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