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不济,先不急动陈友谅,待我立足脚跟,再铲除这一祸患。”
遥想当年徐寿辉于蕲水(今湖北浠水),被拥举为帝,建天完政权,以邹普胜为太师,他倪文俊为领军元帅,自蕲水失陷后,丁普郎、杨普雄、项普略、况普天、欧普祥、陈普文、赵普胜、傅友德等悍将,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虽后重新取得江西、湖南,并迁都汉阳(今武汉汉阳),但往日披甲百万,猛将如云,谋士如雨的状况已不复存在。
此次谋杀徐寿辉虽未能成功,但其早被自己架空,虚有帝名。只要自己再得到陈友谅手下的五万军卒,那么自己将会实力大增。到时再杀掉徐寿辉,即皇帝位,看哪个再敢啰嗦。
“大兄,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倪文杰叹息一声退了下去。
……
沔阳陈友谅宅夜已深,满院静悄悄,母亲也已经入睡,只有陈友谅一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今天倪文俊派人前来催粮,虽只字未提倪秋之事,但我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此次倪文俊带兵来到黄州,是因为想要谋杀陛下未果如晃晃丧家之犬逃出汉阳,来到黄州竟然还敢作威作福,倪秋死则死矣,不知这次该如何跟倪文俊交代。
虽说倪文俊并不在乎这个儿子,但毕竟血浓于水,再说倪文俊逃至黄州,势力大不如前,他定然会借此打我的注意。绝不能让他得逞,乱世草头王,想做人上人,想出人头地,没有军队,没有手里的钢刀,谁会在意你。
这次虽然是个危机,但也必然是个机会,若是趁机除掉倪文俊,再得到他的势力,那么谁还能与我相抗。至于师傅,不,那恶贼,一向见首不见尾,隐约跟元廷有些关系,我想要报得血海深仇,必须取得更大的实力才能有机会。
……。
鄂城,今天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知了间鸣一声,天空阴沉沉的,让人感觉压抑。
一阵车鸣马嘶,尘土飞扬由远及近,至城门处戛然而止。一身戎装的倪文俊率领一队骑士立于城门之下,城门渣渣声中缓缓打开,陈友谅独自一人坦胸赤膊身背荆条而出,快步行于马前,跪倒在马前放声痛哭。
“大帅,友谅前来领罪,此次我随倪少帅前往赤壁,虽我拼死抵挡,无奈那人武艺太高,不是我所能抵挡,尽管我竭尽全力仍无法救得少帅。属下身犯死罪,请大帅责罚,属下情愿以死谢罪,只愿大帅能够放过属下的老娘。另外属下已令所属军卒放下武器,封闭府库以待大帅接收。”陈友谅袒胸露背的跪在土里浑身发抖,让人一看就认为是极度的恐惧。但是只有他才知道,这不仅仅是恐惧,还有兴奋,一想到今天的计划就要成功,他就兴奋的发抖。
乌云越来越低压着城头,四周静悄悄的。
“哼,陈友谅,这次我就饶过你,下次决不姑息。”倪文俊坐在马上深深的盯着眼前的陈友谅半晌也不言语,感觉陈友谅并无不满之色,不由心中大定,说完,绕过陈友谅往城中行去。
“谢过大帅,谢大帅不杀之恩。”陈友谅知道自己躲过了这一劫,待倪文俊率队进入城门,连忙爬起,跑步跟上,表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万分欣喜。就倪文俊带来的那百十号人,只要他胆敢进入瓮城中就别想再活着出去。
倪文俊志得意满的看着满地的兵器,与无精打采的士兵,心情是格外的舒畅,正当他想大笑三声以表达自己心情之时,只听得一声动手,城楼之上唰的一声,四周箭楼,城墙之上无数手持弓箭的军卒显现而出。
原本无精打采的士兵,从身后拿出套马索,飞虎爪之类甩向自己的马队。顷刻间,自己带来的军士大半被杀被擒。到此时,他才幡然醒悟,大喝一声“陈友谅,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竟敢如此对我”,怎奈为时已晚。
“哼,倪文俊,陛下待你不薄,封你为领军元帅,大将军,朝廷的大部分兵马都在你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竟然敢弑君,虽未成功但是陛下也伤重垂危。你才是忘恩负义的卑鄙之徒。
你那个倪秋儿子竟然敢呵斥我如仆如狗,他算什么东西,也配如此对我,我陈友谅随陛下起兵几年来,东征西讨立下多少汗马功劳,竟然屈居你之下,你这个人刻薄寡恩,志大才疏,愚蠢如猪。你以为我不知道,就算这次我不动手,用不了多久,你也必然会想办法吞并我的部众。
我陈友谅,不惜忍受侮辱负荆请罪,就为能够成功擒杀你。你就好好的去了吧,你的家人会很快下去陪你,不要怨恨我,这就是背叛陛下,这就是失败的下场。不论你我,都容不得失败。放箭!”陈友谅冷酷的下令道。
“陈友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不放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