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隐身的家伙和力将笨重的墓碑转过来转过去,累得满头大汗。
好在麦丛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最后一圈转完,两块巨大的石块便缓缓打开,露出了一截向下的楼道。
麦丛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黑漆漆的楼道一眼望不到头,根本不知道通往何处。
灰秋不知什么时候走进了楼道,他从楼梯口呼唤伙伴们快点进来:“别怕,这一段没有守卫,现在很安全。”
麦丛和白问循声走去,在狭窄的入口又撞了个满怀。
灰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听着双方尖叫,还是笑得前俯后仰。隔了会,确认两人都进入了通道后,在一处隐蔽的石砖下按了按,巨大的石块缓缓合上了。
通道彻底变得黑咕隆咚,一丝光线都没了,三个本来就互相看不见的家伙倍感紧张,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小心翼翼拾阶而下。闻着潮湿的空气,听着幽深的脚步回声,谁都没了说话的心情,紧紧牵着彼此的手,靠着墙一步一步往下挪。
灰秋走在最前面,突然就停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白问和麦丛来不及刹车,第三次撞在了一起。
白问被麦丛死死压在地上,已经顾不得黑暗中的恐惧了,机关枪似得抱怨起来:“灰秋,你搞什么鬼?停下来也不说下,这下好了,我健壮的身子骨第三次添彩了。麦老弟,咱俩今天是不是特有缘,从头到脚被你撞了个遍,满意不?喂,你还不打算下来是不是?压在兔子身上很舒服是不是?”
“哎呀,对不起,”麦丛赶紧爬起,拍拍身上灰尘,忙不迭道歉,“真不是故意的,你瞧,我也被撞得青一块紫一块。”
灰秋强忍住笑,慎重地说:“我数了下阶梯,走了63层。现在这个位置,应该是平台,对面就是升降机了。”
白问这会已经从地上爬起,狐疑地问:“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我们如何上升降机?”
“这个不是重点啦,”灰秋解释道,声音里充满了害怕,“由升降机下去,就正式进入地下秘境了,那里到处都是白兔守卫。”
“怕什么,咱们隐着身,他们又看不见。”麦丛觉得这根本就不是难题。
灰秋不置可否地叹了口气,重新拉起伙伴们的手,蹑手蹑脚在平地里移动,很快进入了对面的升降机。
麦丛虽然啥也看不清,但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个很狭窄的吊笼,应该是用木头做的,站在上面摇摇晃晃,感觉不是很牢固。
灰秋把升降机的门重新关上,一阵摸索后,不知在哪儿按了个什么东西,升降机晃了晃,快速地朝下坠去。随着速度越来越快,这木头做的升降机晃动得也越来越厉害,麦丛和白问吓得魂飞魄散,死死抓着围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终于,升降机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也不再剧烈晃悠。刚舒服了点,白问话瘾又上来了,哒吧哒吧嘴巴正准备说话,却被灰秋抢了先。
灰秋将声音压得低低的,用极其简洁的语调说:“马上就快到了,我们千万别出声,等会门一开,一起悄悄地走出去。”
话音刚落,升降机发出难听的刹车声,吱吱停了下来。接着,木门“咚”的一声慢慢打开,光线像一群调皮的小朋友,争先恐后挤进这狭小的空间。
两只兔子守卫紧张兮兮地跑过来,朝空荡荡的升降梯足足看了五分钟,他们摸着耳朵奇怪不已,这升降机出了什么故障,自个儿就下来了?
算了,关门,升降机抽风了!一个兔子守卫咒骂了句,重重地把门关上。另一只兔子用力朝升降机踢了一脚,任凭它摇摇摆摆升了上去。发完脾气,两只守卫才背靠着双手,怏怏走回了岗亭。
三个隐身的家伙,现在已经站在了地下秘境的通道内,明晃晃的光芒虽然刺眼,但谁都不敢乱动一下,直挺挺立在地上,像三根看不见的木桩。见守卫终于回到岗亭,灰秋拉了拉伙伴们的手,示意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麦丛和白问非常识趣,踮着脚,猫着腰,亦步亦趋跟着灰秋朝前挪动。趁着这难得的机会,他俩仔仔细细打量起这个神秘的地下秘境来。
严格的说,这里是个嘈杂而又壮观的地下齿轮世界,天然形成的溶洞顶端,巧妙的镶嵌着各种形状的巨大木质齿轮,利用壁顶的走势,横着、竖着链接在一起,发出轰隆隆地转动声。而脚底的木质走廊,则由一排排坚固的石头立柱支撑着,立于湍急的地下河流之上,弯弯绕绕不知通向何方。溶洞两侧的墙壁上,每隔几米插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将四周照得通亮。
望着前端林立的守卫岗亭和巡逻兔子们警惕的眼神,三人不由得抹了抹头上的冷汗,还好这里潺潺的流水和隆隆的齿轮声音掩盖了他们的脚步声。要不然,隐身而过都不能保证安全。
因为走得极慢,这弯弯曲曲的走廊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有几次与兔子守卫擦肩而过,差点被他们抓个现行,幸好三个家伙都是聪明绝顶,屏住呼吸腾挪躲闪,均能化险为夷。只是,这一路苦了爱唠叨的兔子白问,每每遇到惊险处,白问的手心都要跳跃下,明显感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