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灰秋这回是真的吓到了,他一个劲想往轮椅上爬,可是摔了几下都没爬上去。白问觉得灰兔子怪可怜的,想伸手去帮他一把,却被麦丛给拦住了。
“人家怪可怜的,你干嘛不准我帮他?”白问问道。
“哼,别上当,”麦丛说,“他根本不残疾,现在这个样子,是装出来的。”
灰秋听麦丛这么说,更加惊恐了,他回过头楞楞地看着麦丛,一字一顿地说:“你,你,你是怎么……”
“我当然知道,”麦丛打断他的话,一把将他从地上扶起,“所以,在熟人面前,你就别装了。”
灰秋彻底蔫了,站直了身子,灰耳朵垂得低低的,用小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啊!”
白问一脸惊奇,尖叫道;“他真的可以站起,真的不残疾!麦老弟,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麦丛“哼”了一声,“第一次到他家来,我也被骗了。直到被他出卖,才想起一些细节。比如,他家茶杯和碗筷都放在高高的格子里,只有站立才能够得着,这不符合坐轮椅生活的规律。另外,他家门口并没有轮椅车轮印,说明他根本不需要坐轮椅出门!”
白问摸着耳朵想了想,不断点头说:“确实,确实,这家伙太狡猾了。”
“何止狡猾,他就是一只坏兔子!是跟白银捕快一伙的。”麦丛气愤地说,“他假装残疾,获得别人的信任和同情,然后出卖你。”
灰秋泣不成声,低着头,任眼泪滴落在地板上,痛苦地喃喃自语;“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对不起,对不起。”
白问顿时有了种被骗后的愤怒:“原来就是你把麦老弟出卖给白银捕快的啊!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哼!我看呀,应该把你这种坏蛋丢进齿轮堡大牢里,免得祸害别人。要不,麦老弟,我们将他捆起来,丢到齿轮堡城门口,任由卫兵处置,如何?”
麦丛不置可否笑了笑,刚想接一句话,白问又说上了:“我们先把你的仇报了,然后正式去找那本书!我猜中你的想法了吧?麦老弟?”
麦丛快被他说晕了,干脆懒得理他,转过头盯着还在流泪的灰秋:“灰秋,不打算跟我们说些什么吗?”
灰秋抬起满眼泪花的血红色眼睛,抽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坏兔子,我也不是白银捕快一伙的,我……”
白问抢白道:“你还狡辩,不是你,麦丛会被白银捕快抓走么?”
麦丛撇撇嘴,跟灰秋说:“你别理他,他就是一只啰嗦的兔子。你说吧,我听着呢。”
灰秋感激地点点头,低声述说起自己的故事。原来,灰秋过去一直是被王室奴役的兔子,在一次工作中受了严重的腿伤,王室认为他残疾了,失去了工作的能力,所以将他赶出了齿轮堡。幸运的是,腿伤在一段时间后慢慢好了,但为了避免再被奴役的命运,灰秋便一直装作残疾。
“那你怎么跟白银捕快搞到一块去了?”麦丛将信将疑。
“白银捕快会定期来草地巡逻,久而久之就认识了。”灰秋答。
“认识了就可以出卖朋友吗?”白问鄙夷地问道。
灰秋痛苦地摇着头,又开始哭泣:“不是那样,不是那样。那天刚好是他们巡逻的日子,麦丛在草地里大叫,他们早就听到了。我去摘水果的时候,白威捕头就质问我,还威胁我。我怕他们伤害我的亲人,所以,所以……”
“你的亲人?也是灰兔子?他们也在十四号大楼的地下牢房吗?我怎么没见过?”白问一口气问了四个问题。
“是的,他们都是灰兔子,全部是王室的奴隶。但他们不在牢房里,而是在一个很深的地下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
“王室的秘密奴隶?难怪我在齿轮堡从来没见过灰色兔子。”白问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不断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麦丛生怕他又提稀奇古怪的问题,赶紧转移话题:“我记得,白威捕头还答应了你什么条件吧?”
“他答应我,如果上级同意,就带我悄悄的回齿轮堡,让我去看看我的亲人。”灰秋小声的回答,“还说,他不会关押你,核实你的身份后,就会把你放了。”
白问听到这,哈哈一笑:“你可真笨,连谎话连篇的白银捕快都信。麦老弟可被你害惨了,不仅被丢入阴森恐怖的大牢,还准备第二天严加审问呢!要不是逃了出来,指不定还会受什么罪呢!”
麦丛笑了笑,豁达地说:“行了,别再吓唬他了。他现在已经够内疚了,况且,他已经跟我道了歉。”
“就这么原谅了?”白问看了看麦丛,又看了看哭肿眼睛的灰秋,有点跟不上这个节奏。
“难不成我们也找白银捕快来,把他也关进去?”麦丛反问道。
灰秋深深地朝麦丛鞠了一躬,连声说:“谢谢你,麦丛小朋友,以后我再也不会做出卖朋友的事了。”
麦丛扶着灰秋的肩膀,和蔼地说:“没关系的啦,谁不会做错事呢?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