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梆梆!”五声梆子响起,远远地传了过来,李烈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没入黑暗之中。{d}{u}{0}{0}.{c}{c}
黎明前有一段最黑暗的时间,也正是这个时候,人才是警觉性最低的,护卫们经过一夜的巡逻,早就哈欠连天,眼神也开始迷离起来,哪里想到就在不远的地方会发生那样重大的事情,他们懒散的走着,不时低低地说上两句,整个队伍沉闷而松懈。
李烈拖着疲惫的身子,轻松地穿过几道巡逻线和暗桩,终于回到自己的小屋,他将宝剑嗤的一声插入脚下的地上,由于力量较大,苍穹顿时没根而入,李烈将脚下那小孔抹平,打眼一看,任谁都难以看出来这下面竟然藏着如此神兵,这才松了口气。接着他连忙将夜行衣换下,穿上仆人的粗布衣服,俯身从床下竟然拉出一只半大的母鸡,这鸡瘦骨嶙峋,有气无力的样子,腿上和嘴上更是被他用布条绑住,是他昨天傍晚趁人不注意从厨房偷出来的,李烈小心的将黑衣卷成一卷,绑在母鸡背上,然后再次顺后窗滑出,沿着墙根走出很远,飞快的将母鸡抛出院外,仍在墙外小巷中。李烈咧嘴一笑,就让这只母鸡去自己跑去吧,希望能把血衣带得越远越好。
再次回到房间,打水洗刷干净身上所有的痕迹,借着脸盆中的清水看了看自己的面容,除了脸上稍稍有些苍白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坐在床上,闭目调息起来。
天色微白之时,李烈站起身来,这时该要去厨房帮工了。走出房间之前,他小心翼翼的抓出一把胡椒面均匀的洒在门前,一路洒一路走,这样就不怕万一有人用狗追踪漏了马脚了。
刚到厨房劈了十几根劈柴,便听到远处传来喧哗之声,李烈低头微微一笑,看来那两人的尸体已经被人发现了。
“裴闯,你怎么在这里?快来!去前院。”湘菜师傅鲁胖子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李烈假装不知所以地问道:“,师傅,出什么事了?”
鲁胖子拉起李烈,边走边道:“听说昨晚宅子里死人了,听护卫议论,好像是大长老和姜爷被人给杀了,教主他老人家下令所有人都到前院去,说是要盘查三个月以内所有进来的下人,唉,你才进来七八天,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嘛!”说着一脸后悔惊怕的样子。
李烈点点头,脸上惊怕的样子,没有说话,战战兢兢地跟在鲁胖子身后,向前院走去。鲁胖子见他紧张的脸色发白,不由伸出油腻的大手拍在他的头上,“你他奶奶的怕什么?就你这怂样,再怎么看也不是刺客啊!快走!快走!”李烈一咧嘴,露出一幅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师傅,您可得罩着我啊!我我……”
鲁胖子小眼睛一瞪,“咱们是师徒,老子自然会为你说话,不过你也别这样还怕,反而像做贼心虚似的!”说完也不再理会李烈,边走边唠叨,“你说也是的,要盘查就盘查那些请来的好汉就是了,像咱俩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下人,能和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沾边儿吗?大长老咱是不知道,那姜爷可是武艺极高的好汉呐!”
说着又看了看李烈,道:“特别是你,看起来就一副老实样子,咱方家你最忠厚了……”
听着鲁胖子的一路唠叨,二人来到了前院,院子里站满了形形色色地人物,下人和那些聘请的武林人物总有五六十号人,大概都是这三个月以来进入方家地吧。被叫到名字的就要进入厅中回话。
伙房的仆人有三个是三个月内进来的,那个叫做二蛋的烧火择菜的火头早早的就被叫了进去,回来满腹牢骚,“这是做什么吗?怎么把人当犯人似的,裴闯,你可要小心点,今天季先生脾气不好,沉着脸怪人的,你回话的时候声音要抵着点,还要叫季先生能听清,你瞧,我这就是因为回话声音高了被打的……”说着指了指自己有些红肿的左脸。
李烈点点头,道:“二蛋儿,我会小心的,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明天有机会我给你留条鸡腿儿。”
二蛋笑道:“和我还客气啥,什么改日,今天晚上咱哥俩去外面馆子,我好好请你一顿。”
此时正好执事叫到裴闯,李烈对二蛋和鲁胖子咧嘴笑了笑,看到鲁胖子关心的眼神,心中却是一暖,向两人匆匆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大厅。
大厅里倒反而安静得多,除了四周有二、三十名方府护卫,把守各处廊门警戒外,就见中间的一张大方桌上首坐着一个英俊挺拔的白衣中年人,此时正脸色铁青地闭目养神,想来他就是方云天了。右边下手坐着一个干枯瘦小的老头,一身书生打扮,阴沉着脸看着李烈,三名华服大汉分立两侧,这付架势,有点像公堂开审的味道。只差没有两班衙役举着水火棍喊“威武”了。
李烈根据刘四的描述,已经猜出这个干瘦的老秀才一般的人一定就是“毒军师”季唯了,李烈只向上扫了一眼,便畏畏缩缩的低下头来,手足无措的跪下,磕头,心中一边骂娘,一边自我安慰,就这样吧,将来有你们归还给我的时候。“小人裴闯,见过……”好像是不知怎样称呼对方,李烈磕磕绊绊的说道:“见过教主,呃,老爷,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