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吩咐已毕,李烈看看天色还早,便辞了军械局大小官员,直向宿州城北行去,他要去找浮尘子,一个十分重要的事一直萦绕在他心头,看来也只能向这位亦师亦友的老道长去请教了。{d}{u}{0}{0}.{c}{c}
吕惊雁行走在空旷寂寥的后园中,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色,天上的浓厚云层被风儿轻轻吹送,向东南方向飘去,露出一片浅灰色的天空和那轮仿若生了毛刺般的灰色太阳,惨淡淡的阳光落在身上,竟丝毫觉不出一丝温暖,让人瞅着始终有些不爽利,一如她现在黯淡的心情。
他伸手从后园齐整的低矮翠柏上抚过,茫然的眼神越过高墙,看向远处那高高的屋顶兽脊,那是他生活的地方!吕惊雁心头没来由的涌起一阵空虚无力的感觉,不由轻轻一叹。
以吕惊雁清冷孤高的性子,根本不会想到自己回去做别人的妾,她心目中要寻找的是一心一意爱护他的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然而那个人却偏偏走进她的生命,让她始终难以忘怀。即便是午夜梦回,依稀间残梦中还是有他的影子。吕惊雁知道自己却是爱上了他,每当想起那张笑盈盈的英俊脸庞,心中总是充满温暖,真希望永远和他厮守在一起,一刻也不分离。然而他有那么多女人,她真的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每当想到他正在娇妻美妾环绕,坠入温柔乡里,便有一种心如刀割的感觉。如何取舍?何去何从?吕惊雁喃喃自语,“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为什么让我遇上你呢!”
昨日她才从苏州回来,没有什么任务,只是在他们曾经住的那个小客栈静静地呆了几天,想要好好想明白,然而她仍是没有找到答案。百灵告诉她前几天李烈曾找过自己,可她没有去见李烈,长久的相思折磨着人憔悴,她怕见到他时会迷失在那灿烂的笑容里,于是她没有去见他,而是应约来到道长的院子,希望这位仿佛能够洞察一切的老人能够给自己一些帮助。然而浮尘子却并没有说什么,反而建议她担任正在组建的都察院四司的头领。吕惊雁轻轻一叹,是继续留在这里,直到无法自拔,还是远走天涯,再也不见他?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院墙外掠过,将沉浸在莫名惆怅中的少女惊醒,她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支碧绿晶莹的玉簪轻轻摩梭着,痴痴地看了一眼,眼中决然之色一闪,仿佛下定了决心,面容恢复了冷漠的平静,毅然向前庭走去。
李烈快马飞奔到城北一座清净的独立院落墙外,也不下马,双脚在马镫上一踩,单手用力在马鞍上一按,身子借力轻飘飘向上跃起,飞过高高院墙,落在院中。双脚刚刚站定,呼啦啦一下子,院子四处突然窜出十几名大汉,将他团团围住,李烈见这些人各个眼中精光四射,显然都是精锐的好手,不由暗暗点头,微微一笑,刚刚自己童心忽起,直接跳入院中,也不怪人家如临大敌了。李烈刚要说话,却听有人轻咦了一声,一名汉子刷的单膝跪倒,“小人拜见将军!”
李烈和周围之人都是一愣,向那汉子看去,李烈不禁奇道:“你认识我?”
那汉子连忙答道:“将军,小人是特战营调过来的!”
“哦!”李烈知道,以前的老部下都习惯叫自己将军,很少人称大人、国公什么的,想来此人应该是老兵,因此仔细看了他两眼,“我想起来了,你是司徒平手下的伍长!好像夜袭郓城时就有你吧!”
那人神情一下子激动起来,叩首道:“没想到将军还能记得小人,小人刘十三给您叩头!”说着连连磕头不止。
李烈笑着将他扶住,道:“行这多俗礼作甚,快起来,带我去见道长。”
“是是!请您跟我来!”刘十三恭敬的起身,便要头前带路。
“慢着!”一个高大的汉子低喝一声,不满地看了一眼刘十三,“十三,此人是谁?你怎可乱了规矩?”
刘十三脚下停步,向李烈尴尬一笑,这才向那汉子道:“陈头,这是咱们的经略使大人!”
陈头闻言一愣,“你说什么?”
李烈抬手止了刘十三,微笑道:“我是李烈!”
扑通之声连响,周围一下子跪了一圈,“不知大人驾到,请大人恕罪!”
“众位尽职尽责,何罪之有?都起来吧!”李烈笑了一笑,让刘十三引路,直向会客厅走去。
李烈没有让他通报,直接走进大厅,正见浮尘子在和几人于厅中说话,见李烈走进来,不由笑道:“好你个李烈,给我派了这一大堆事做,今天才舍得来见我吗?”
李烈连忙执了弟子之礼,向浮尘子躬身施礼,陪笑说道:“这不就来了吗!”
旁边几人见是李烈驾临,连忙站起身施礼,李烈口称免礼,将几人扶起,这才问道:“道长,大家在商量何事?”
浮尘子笑道:“还不都是给你忙活?大家正在商议一些都察院组建事宜,老道一生清净,到老了反倒不得清闲,可不都是拜你所赐!”浮尘子与李烈亦师亦友,说话十分随便,“来来来,本院长给你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