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城墙上的侍卫和禁卫军被炸死一片,倒塌的城墙下无数犹未死去的金兵在垂死哀号,而李烈则在刹那间提马向前冲去,三千铁骑就像翻滚的洪水漫过堤坝,血腥的肉搏战一下子便展开了。{d}{u}{0}{0}.{c}{c}每一处城垛,每一处箭楼,每一条通道,每一座宫殿都成了殊死拼杀的战场,刀光剑影,乱箭纷飞,戈起戟落,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血淋淋的厮杀,士兵们像野兽一样狂呼着不顾性命的拼杀,仿佛要将眼前所有晃动的东西碾成齑粉,血红的双眼充满了疯狂的光芒,嗜血的刀枪饱饮敌人的鲜血。皇宫侍卫们虽然奋勇当先,舍生忘死,然而事起突然,准备不足,更没有马匹和趁手的长兵刃,那里是三千精锐骑兵的对手?
残肢落地,头颅翻飞,血肉翻滚,脑浆涂地,没有任何多余的语言,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双目圆睁,机械的动作,砍、劈、剁、刺,血花漫天飞舞,惨呼哀号交汇成一片。宫女、太监、皇后、嫔妃、无论是什么人,只有杀!杀!杀!!!
宽阔的广场血水漫流,脚步马蹄踏上去溅起凄美的血花,华丽的宫殿变成了修罗场,到处是状若疯狂的屠杀,分不清男女,辨不清美丑,看不清老幼,身份的尊卑再不重要,所有人都将面对一个结局,杀!杀!杀!!!
广阔的皇宫火焰飞腾,尸横遍地,情景之惨烈难以言表,宋军已经完全疯狂了,除了身着自己人服装盔甲的人外,所有移动的,喘气的物体都被砍杀净尽,短短不到半个时辰,诺大的皇宫被斩杀一空。
李烈满脸鲜血立于金銮殿上,郎雄飞马进入大殿,名贵的波斯地毯被马蹄无情的践踏,雕龙的庭柱布满刀痕,巨大的铜鼎被踢翻,象征至高无上皇权的龙椅被劈碎,大殿上一片狼藉,“报!皇宫已经完全肃清,没有找到章宗皇帝,听宫女说是出城狩猎去了,不过我们找到了皇宫内库,其中金银财宝无数,请将军定夺!”
李烈浑身都在不可抑制的颤抖,分不清那是激动、紧张还是刺激、恐惧,声音沙哑道:“敌军情况呢?”
“城南的金军两万骑兵已经出营,在向皇宫来的路上,飞速赶来。全城守军都在向皇城涌来,到底有多少人,属下已无法判断!”
“立即召集众将士,到内库给我把他搬空,动作要快!”
“是!”郎雄飞马而出。
李烈一个箭步冲出大殿,大声呼喊,“贺六奇!”
“末将在!”贺六奇一身浴血,拍马提枪冲到李烈面前。
“立即带领你本部一千人马给我堵住宫门,阻挡金军援兵!”
“是!”贺六奇扭身大喝,“三营全体集合,跟我来!”带领一千士兵守住宫门。
李烈翻身上马,直奔皇宫后宫冲去,边跑边命令零散的小股宋兵放火,然后到后面与郎雄、王卫部汇合。
“恶魔,我杀了你!”一个身影突然自地上窜起,手中一把短剑直刺李烈后心。此人显然是倒在地上装死,看到李烈是这些军队的首领才忍不住跳起来行刺。
李烈一个蹬里藏身,躲过致命的一剑,翻手向后面便刺,一声娇呼,一个娇小的身影栽倒在地,短剑掉落,左手紧紧捂住右臂,倔强的再次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李烈。
李烈回头一看,却是一个年轻的美丽少女,长得娇媚动人,国色天香也不为过,李烈皱起眉头,带马便走,却听那少女嘶声喊道:“你到底是谁?我记得你的样子,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让皇兄杀了你!”
李烈突然在马上一个翻身,身子鬼魅般离鞍向少女飞纵,速度快如闪电,手中剑光一闪,剑尖已经没入少女胸口。
“你!……”少女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低头看了一眼贯胸而过的剑刃,缓缓软倒下去。
“对不起!可惜你生在帝王家!”李烈喃喃自语,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大火熊熊,整个皇宫一片火海,先期赶到的金军骑兵已经与贺六奇的三营展开了疯狂的冲击。金人的眼睛已经红了,被敌人杀入皇宫,火焚宫阙,简直是奇耻大辱,百年来未曾一见,两万铁骑分成五拨不要命的向狭窄的宫门冲击,根本无惧漫天的弓弩劲矢,用人命生生杀到宫门前,与紧守宫门豁口的贺六奇三营站在一起。箭矢射光了,标枪投空了,就连保命的炸药包也已经所剩无几,宫门前成扇形铺满了几千具金兵的尸体,但金兵仍旧不要命的扑过来,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贺六奇便几乎要顶不住了,金兵不要命的疯狂冲击让他喘不过气来,身边将士不断淹没在无边的枪林刀海之中。如果不是宫门豁口狭小,只怕一个冲锋,三营就全完了。
贺六奇身边已经不足六百人了,很多受伤的士兵毅然点燃怀里的火药包冲入敌军中与对方同归于尽,这种行动仿佛会传染一般,人群中不时就会出现一团巨大的火焰,那是士兵们选择了自爆,和周围无数的敌人同归于尽。如今他们手中的火药包已经所剩无几,到了这个地步,双方已经完全杀红眼了,贺六奇身被六处创伤,虽然仍在奋力拼杀,却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眼见三营就要被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