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烈刚被吕惊雁送回府中,还没来得及去见自己的妻子们,正见前厅坐着父亲李浩臣,连忙过去见礼,李浩臣已经站了起来,第一句话便是焦急的问道:“烈儿,你这一个月来到哪里去了?金国已经开始集结大军反攻了!”
“什么?”李烈一惊,“还是来了,敌军现在打到哪里了?”
“这次金国于八月十六起兵,以我朝背弃和议为借口,以纥石烈子仁为帅兵分七路大举攻宋。{d}{u}{0}{0}.{c}{c}纥石烈子仁率军五万出颖上、寿州,兵锋直指徐州;右副元帅完颜匡率兵三万出唐州、邓州;统军使完颜充率兵两万出陈仓;右都监蒲察贞率兵两万出成纪;蜀汉安抚使完颜纲率兵一万出临潭;都总管石抹仲温率兵一万出盐川;陇州防御使完颜璘率兵一万出来远临洮路,总兵力十五万,号称三十万大军,对我朝实施全线进攻。金军自起兵之日起一路势如破竹,攻占多出州府,形势危急。”
李烈现在最关心的便是徐州,连忙问道:“父亲,不知徐州情况怎么样了。”
李浩臣摇摇头,“前几日得到战报,纥石烈子仁大军已经攻陷滁州,以及徐州外围的沛县,丰县等地,徐州已经收缩兵力,严守徐州城,听说都统制使毕再遇将军倒是大了两场胜仗,但于大势无补,现在徐州情况已经断绝,兵部也接不到战报了!”
李烈闻言反而将一颗心放下,他最怕的就是这些骄兵悍将主动出击和金军硬拼,听得徐州兵马已经收缩兵力,立刻放下心来,有名将毕再遇坐镇,加上严峻协助,萧恒早在六月份又已派出两万人马增援徐州,如今徐州兵力已经达到五万人以上,纥石烈子仁想要凭借五万人拿下徐州坚城,那是痴心妄想。只要徐州不失,泗州便稳如泰山,不会受到影响,于是点头道:“金军势头虽然很猛,却不见得能够有所作为,只要甘陕两地不失,金军无法迂回到我军后方,那么就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可是现在朝中一片混乱,听闻金兵势大,很多朝臣都跳了出来,要求圣上下诏议和,已经争吵了好几天了,现在韩相几乎都有些压制不住了。皇上一时难以抉择,不过也好像有些意动,如果不是韩相一力阻止,只怕出使议和的官员都选定了。”李浩臣忧心忡忡的说道。“完颜匡一部已经攻陷枣阳、随州,与纥石烈子仁大军遥相呼应,两淮之地可就危险了。”
“这帮笨蛋,人家打得正开心,你去求和还能得着好去?要议和也要把他们打疼了才去议和嘛,真不知道这些饱读诗书的朝廷大佬们是怎么想的,难道他们就怕死成这样?”李烈愤愤说道,“父亲不必担心,别的地方不敢说,两淮却不是金军几万人就能拿下来的,孩儿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早就在泗、徐二州编练了十万精兵,其中光泗州就有五万人,金兵根本占不到便宜。我最担心的就是甘陕和四川,只要那里不失,十多万金军根本不足为惧。真不知道这些朝臣怕些什么!”李烈接着道:“何况我朝有长江天险,金军便是打到江边,想要过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只看这次金军总兵力才不过十五万,就可以看出金国已经捉襟见肘了。父亲大人恐怕不知道,在金国的北方的蒙古大草原已经崛起了一股强大的势力,如今蒙古人给金国的压力只怕比金国对我朝的压力更大呢!只要朝廷不自乱阵脚,挺过这段时期,则金人必败!”
李浩臣一愣,“蒙古人?这些蛮夷有这等厉害?”
李烈心中一叹,这就是现状!整个南朝集体目光短浅,根本就没有人意识到蒙古人的可怕,他们哪里想到这些他们眼中的蛮夷会在不远的将来以摧枯拉朽之势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宋朝百年的宿敌轻松灭国,金国所在区域人口锐减到不足原来的一半,西夏更是完全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连传承的文字都没有留下来。之后兵锋直指南宋,并在几十年以后将之灭万,蒙古人的铁蹄更远至欧洲,非洲,铁蹄踏遍大半个地球。李烈苦笑一声,“蒙古人的强大超乎想象,不过这不是当务之急,现在我担心的是韩侘胄下一步会怎么走,会不会在关键时刻出了昏招,那可就坏了。”
父子二人谈论一会儿当前局势,李浩臣听李烈分析透彻,心下稍稍安定,现在他越来越相信李烈的判断,没来由的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说的一定正确。李烈叮嘱父亲放宽心,静观其变,千万不可在朝堂上表明态度,这才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李烈径直来到若兮房间,还在门外,便听到里面欢声笑语,十分热闹,能听到这样的声音,李烈心头一宽。自己走时若兮还没醒过来,崔婉她们都紧锁眉头,现在想来若兮应该好转了吧!连忙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十分热闹,崔婉、张迎南和燕千羽正围在桌前玩纸牌,黄盈则扶着若兮坐在床上观看,不时说笑几句。几女见李烈走进来,连忙扔掉纸牌围了过来。
“相公,你回来啦!”崔婉身为大姐,自是第一个过来说话。
李烈笑嘻嘻的搂了一下她,再拉住迎南的小手捏了一把,这才来到床前,仔细打量若兮,若兮斜倚着枕头被褥,旁边由黄莺扶着,脸色虽然略显苍白,精神倒是不错,正笑盈盈的看着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