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禧二年二月十六日,当第一缕阳光铺洒大地之时,李烈所率部队己经完成了决战前的所有准备.一万六千汉人好儿郎们手里紧紧握着雪亮的刀枪在冬日阳光的照射下,兵刃闪烁着森森的寒光,映得人双目难睁,士卒们脸上洋溢着青春的骄傲,他们将头高高扬起,脸色平静中充满着自信,就如一群出栏的猛虎,随时准备吞嗜对面的猎物.一万六千大军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整齐的队列中鸦雀无声,偶尔有几只飞鸟从高空掠过,好奇的向下面看去,却好像被这紧张肃杀的气氛所感染,被那纵横的杀气所惊吓,扑楞楞展翅远远地飞离这里.
李烈平静地注视着对面的金军,为了这一天他准备了很久,牺牲了上千兄弟的生命才换来现在的局面,只要今天一战成功,局面将会一下打开,从此后将再无后顾之忧.
纥石烈执中所率领三万人马除途中折损的四千人马外,全部面向宋军摆开阵势,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那支传说中不败的军队.纥石烈执中将五千骑兵全部放在最前方,左右两翼由完颜撒剌和千户多马锑各领五千步军,中军一万步卒则由纥石烈执中亲自押阵.
整个战场上浓烈的杀气比之冬日的严寒更加令人难以忍受,双方不少新兵的双腿都在微微颤抖,执着兵刃的手心满是冷汗,大战前压抑的气氛几乎可以让心智薄弱之人一下子崩溃.
纥石烈执中见对方虽然人少,处于劣势,不过士气如虹,并不比自己两万六千将士稍差分毫,完全不同于以前所遇见过的任何一支宋军.无论是对方的气势、装备,还是军兵的士气、状态,处处都透着强悍,不过他知道此战一定会胜利,因为不但自已的兵力多于对方,而且已经将宋军夹在当中,只要自己一与宋军接战,铜山城的完颜弘只要不是个白痴,就一定会以八千精兵出城夹击,如此李烈必败无疑.
对峙了一个时辰,彼此间的耐心都渐渐消失,宋金主力终于开始缓缓移动脚步,同时向对方逼近。{d}{u}{0}{0}.{c}{c}
徐立缓缓举起长枪,枪尖向前一指,厉声道:“骑兵者,是闪电,是迅雷,锋锐营将士,两军相争,有我无敌!冲锋!”
一声令下,三千骑兵在徐立地率领下如同汹涌地潮水一般向金军冲去。对面的金骑见状,哪肯示弱,也呐喊一声向宋军骑兵蜂拥而去。
转眼间三千宋骑与五千金骑己经接近到两百米距离.锋锐营将士每人一弩,突然举起,向金军猛射,金军也不示弱,也手搭弓箭回射,一时间战场上空万箭齐飞,箭矢就如遮天蔽日的蝗群一般呼啸着飞向对方,密集程度竟可以看到无数箭矢在空中相撞,然后一齐坠落在地。
到了此时方显出宋军盔甲兵器的精良.李烈对锋锐营的重视程度绝对还在雷字营之上.他知道,在冷兵器时代骑兵是最具有强大攻击力和机动性的部队,任何其他兵种都难以替代,所以对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锋锐营宝贝的不得了,所有好东西都优先配给骑兵.整个锋锐营有六千人,却只有四千多匹战马,其余的则是训练用的骡子,所以这次出征他才只带了三千人,之前在铜山缴获了四千余匹战马曾让他高兴的一晚上都睡不着,可惜的是军中会骑马之人太少,能骑马作战之人就更少了.所以骑兵的生命保障他一向都做得十足,他给骑兵们准备的板甲不仅质量好而且十分轻便,胸口要害处的钢板足以抵拦近距离硬弩的攻击而不致命,四肢为增强灵活性则用鱼鳞甲.锋锐营的特制战刀全为精钢特制,锋利坚硬,最值得一提的便是锋锐营的弩.这种弩乃是诸葛连弩的改进版,弩身配置弩匣,一支可连续发射十支钢弩,快捷无比.虽然一支弩匣只能发射一轮,再要填装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不太现实,根本在冲锋中来不及更换,不过短时间内三万支钢驽利矢却不是对面金骑的长弓羽箭所能比拟的.往往金兵才刚刚拉开弓弦,对面的利矢已经带着锐风迎面而至.一时间双方的伤亡完全不成比例,噗噗之声不绝于耳,无数金兵惨叫着撞下马来,而宋军中箭落马的却少得太多了.在战马嘶鸣,鲜血纷飞中,金军足有千余人落下马来,宋军却只有两百来人伤亡.
两百米的距离转瞬即至,两队骑兵轰然撞在一处,一场震撼人心的浴血厮杀拉开了大战的帷幕.战马发出声声嘶鸣,马上的骑士在呐喊怒吼中奋力拼杀,血雾飞扬中一个个骑士从马上一头栽下,生命在转眼间消逝得无影无踪.倒在地上的战马努力想要爬起,但挣扎了一番后终究还是放弃了努力,发出一声声悲呜,轰然倒在血泊之中再也一动不动.宋军虽然人数稍少,但他们盔甲坚固,战刀锋利无畴,加之人人凶猛,悍不畏死,竟和人数占优的金骑打了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双方你来我往,每一刻都有人喷洒热血,每一刻都有人失去宝贵的生命,战况激烈万分.徐立枪下不知杀死了多少金兵,他的左臂和肩背已经多处受伤,好像一个血人一样,已分不出哪里是自己的血,哪里是敌人的血.此时的徐立仿佛完全忘记了疼痛,只顾睁着血红的双眼,挥舞着钢枪不知疲惫地一次又一次地刺击再刺击.
李烈眼见锋锐营将士不断有人死伤,不由心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