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过了后半夜,春申总算是找到了内心不安的症结所在,白天穿梭在丛林之中,还没太强烈的感受,一停下来,这鬼天气着实闷热难耐…
风似乎已经停止了旅行,不知道藏到哪个旮旯里去潇洒了。透过明晃晃的火光,春申能看到水云儿一张秀脸尽显红润,这位美人也被热得够呛…
唉!都热得开始流汗了,看着水云儿面颊渗出的香汗,千娇百媚啊…靠!果然下雨了,春申在心头腹诽自己的乌鸦嘴,一边将水云儿往棚子里摞了摞…
叶开这帮怂货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早先就为了搭个雨棚还吵了半天。祁浩兰甚至和春申打赌,要是真下雨了,她的参王丹就无偿送春申三枚…
所以此刻这是春申唯一的庆幸,但更多的则是忧虑,棚子搭得很结实,基本上算是春申独自一人完成,叶开几人太累,一停下来就躺在一旁装死,而水云儿和祁浩兰还得做九人的饮食,派给春申的助手就只有一个小柔…
但就算棚子再结实,春申此刻也在考虑棚子的承受能力,原本以为就算下雨也不会太大,可刚刚的窸窣细雨很快就变得滂沱…
雨滴打在头上如遭重击,春申不得不窜进棚子里,依偎在水云儿身边。这些人睡得还真够死的,倾盆大雨击打棚顶的声音响彻山间,居然没一人察觉,或许他们是太相信春申了。又或许是他们真的太累了…
“公子,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叫醒他们?”李文斌在另一侧问道。他此刻无比清醒,刚才打盹被大雨淋了个透心凉,再无丝毫睡意。他也算是想明白了,春申的话没错,他现在只能跟着春申一条道走到黑了,富足的日子就算短暂,也好过穷困一生。
当然他打盹也只是在叶开几人身边。春申所在的一边全都是女眷,不说他一个大男人过去不合适。仅仅是祁浩兰的存在,他就只能望而却步。
春申摸着下巴似在思考什么问题,一听李文斌发问,扭头吩咐道:“先不了。你把棚子四周加固一下,那边有绳子,再打几颗楔子…”
李文斌起身做事去了,春申再次陷入沉思,他对钦州的气候并不了解,所以做不出任何的判断,他只是怕雨下个不停,这个棚子就算再坚固也未必能支撑太长时间,关键是行程不能再耽搁。他现在很是忧心第六家那边的情况…
轰隆!
一道晃眼的闪电之后,平地惊雷,春申在看到闪电之后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他还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雨,也从未见过这么刺目的闪电…
那下的不是雨,而是瀑布,那打得也不是雷,打雷怎么会地动山摇。正在沉睡的诸人尽皆被这一声巨响惊醒,一个个木讷的对望。完全摸不清情况。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下雨而已。又不用收衣服,继续睡吧!”蒋为迷迷糊糊的说道,他睡在最里面确实没什么事,但叶开作为大哥睡在最外边,衣襟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大片。
叶开拧了拧衣服,站起身来,直接拽住蒋为将他扔到外侧去,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没看到祁浩兰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么…
祁浩兰之所以发怒,是因为她也睡在最里边,和蒋为只有火堆相隔,可蒋为这个混蛋居然把他的臭脚伸到了她头边…
她正欲发怒,便被叶开这巧妙的动作给化解。但她从来就是个不吃亏的主,焉能就此放过蒋为,刚要起身却又被春申的话打断。
“都不要睡了,就这个雨势,我很怕会出现山洪!”
“不会吧,以前从来都没听说过!”李文斌浑身湿漉漉的说道,他已经打好了四颗楔子,只是也被那一声惊雷吓了个半死,到现在耳中还嗡嗡作响。
叶开几人也是满脸疑惑,倒不是信不过春申,但春申所说的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因为他们印象中的山洪只出现在传说中…
春申握住水云儿和小柔的玉手以安其心,因为这两个女孩对他的话绝对信任,他继续说道:“钦州毕竟是东楚兴庆府的地盘,要不是有官道连通外界,这地方简直就是与世隔绝。你们觉得出了山洪,就中州府卫那些混蛋的德行,会将这事传出去?
只需要将官道扼守,封锁消息完全不是难事,管它死了多少人,损失有多大,他们也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甚至可以趁机大捞一笔。”
祁浩兰本就不满春申打断她,此刻听春申说了这么多,一脸鄙视之色的对着春申说道:“鬼六儿,还不都是你自己的猜测,难不成你还想换个地方扎营,天这么晚了,雨也这么大。反正姑奶奶不干,白天累了一天,要搬你自己搬…”
祁浩兰的话让众人尽皆无语,她白天骑了一天的马,骑得累了还让叶开为她牵马。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犯不着为一个猜测而兴师动众。
春申白了祁浩兰一眼,这个搅屎棍从来就说不出好话,他继续说道:“你们白天注意到没有,我们走得这条道是由碎石铺成,而这条古道也是钦州被中州府卫统治之前修建的,到现在几乎没人再走这条道,但路面上的很多碎石成色还非常新,而且奇形怪状的应有尽有,最初筑路的碎石可都是打磨过的,你们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