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眼前的一切,才是他的终极任务,虽然不是很容易完成,但是以他现在的心态,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南,重蹈前世的覆辙?
他抬起眼帘,对沈超吩咐道:“去,倒杯热茶给晏先生,让先生坐下谢谢,缓缓神。”
晏十八闻言还想开口,却被齐玄辉伸手制止,“晏先生,咱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二字,你现在的情绪,太激动了,不利于正常的谈话。”
“喝杯茶,静静心,等你能控制住自己了,咱们再说不迟。”
晏十八无奈的接过了沈超递上的热茶。坐下轻啜了一口,暗道:“这会知道冷静了?刚才也不知道是哪位,急的想要吃人啊?”
不过能让齐玄辉说出这句话,他的初始目的算是达到了。他瞥了一眼寒宁先生,老老实实的将手中的茶饮了个干净。
齐玄辉看着晏十八坐下,看着晏十八开始喝茶,在看着这位胸口的起伏渐渐变小,他自己的心仿佛也静了些许。
不禁是轻轻的敲击着手边的石桌。呡着唇角,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崔永忠是整个队伍中,被瞒得最深的一位,他的震惊可想而知,打从看到对面的陵墓后,就一个字都没说过,一直都在垂头深思。
是齐玄辉的震怒和晏十八番慷慨激昂的讲述,才将他生生的拖回了现实,不得不说,眼前的情景。对他的冲击绝不是一点点,而是巨大。
崔永忠这个人,是最正统的世家弟子,打小就学的圣人言行,礼义廉耻更是最基础的东西。
可以说他忠君爱国的思想,那是早已经深入骨髓之中,如果真的遇到灾荒,那是天道有亏,积极赈灾也就是了。
如果遇到贪官祸害百姓,自有那清明的好官会将贼子拿下。还百姓一个公平。
可现在看来,这位宣平侯贪墨了本该上缴到国库的赋税,却是为了自家的利益着想。
不但是大肆兴建违制处数都数不清的陵墓,还坑蒙拐骗来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经过晏十八的详细解释。谁都知道,这些人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想办法,这就是必然的结果。
这根本就是国之蛀虫,民之祸害,宣平侯所犯的。可是明打明的欺君之罪。
就算是没有明目张胆的造反,可是这人的行事如此嚣张跋扈,压根不把人命看在眼中。
由此可见,他黄毅枫打从心里,就没有把大靖朝的皇帝陛下当回事儿啊
这种目无尊卑的人,根本就等同是乱臣贼子,还侯爷呢,简直是让人忍无可忍
崔永忠气得不行,突的站了起来,拱手对齐玄辉义愤填膺的言道:“王爷,此事非同小可,定要上报天听啊。”
“江南,历朝都属我大靖朝之米粮之乡,南粮北上已是定例,试想想,粮仓之中出了硕鼠,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此人如此贪婪,将来一旦逼良为祸,江南大乱,老百姓连命都保不住了,还怎么种田?”
“南边没有粮食北上,米价势必会不受控制的疯长,到那时,可不单单只是江南乱,江北也会人心惶惶的”
“您是当今良王爷,圣上的亲弟弟,面对这样能动摇国本的大祸事,万不能置之不理,您不但得管,还得一管到底才成”
这位不愧是坐衙门的文官,想的那叫一个长远,从当下至少看到十年之后的事情。
崔永忠的这番话,其实是说出了大部分人的心声,倒是让人对他的看法大有改观。
能看出问题之所在,不难,难就难在能无所顾忌的,将这些话对上位者说出来。
要知道,兹事体大,一句话说不好,你就有可能面临牢狱之灾,能这样当着诸人的面,讲这般敏感的话题,还真是勇气可嘉。
有了崔永忠做榜样,曹沐也忍不住的怒道:“王爷,您还在考虑什么?”
“你此行千里,不就是为了收集宣平侯欺压百姓,收买江南文武官员为他所用,在江南一手遮天的证据?”
“可是还有什么证据,会比这个更能证明一切?您应当尽快给圣上写奏折,让朝廷凭着真凭实据给宣平侯定罪。”
“现如今您人就在江南,只要接到旨意,完全可以调兵剿了宣平侯府嘛”
晏十八见状,也想再继续加把火,却被高登善拽了把袖子,这位小声在他耳边说了四个字:“过犹不及”
晏十八看了看高登善,再瞅了眼阴晴不定的齐玄辉,想想也是,群情激奋之下,所言都难免尖锐些,很容易让人心生不快,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
到底还是听了高登善的劝,闭口不言,只是一双眼睛,还是管不住的瞧瞧这个,看看那个。
一时间,大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中,气氛越发显得凝重起来。
诸人都是凝神屏气,半点动静皆无,诺大的厅中,就听到齐玄辉用指尖敲击石桌的声音。
突然,这细碎无章的声响一顿,就见齐玄辉缓缓的抬起眼眸,望着从头至尾,都未发一言的寒宁先生问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