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孟家的趣事,细细的讲了一讲。
果然,对于女儿将要嫁去的人家,郑夫人十分的关注,用心的听,细心的想。
等崔婉清说完,郑夫人已经完全抓住了重点,“听你这么一说,这孟三小姐,还真是个性情中人。”
“我瞧着你刚拿来的尺头,颜色鲜亮,不比这个差,反正秀儿闲着也是胡思乱想,不如拿这尺头裁了衣裳,让她给孟家三小姐,也做套如意结的睡衣吧。”
崔婉清含笑点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神,她这边就算再给力,也得郑秀儿自己笼络的住人心不是?
郑夫人得了这个关键的消息。心情大好,拉着崔婉清是好一通的叮嘱,字字句句都是让崔婉清出门在外,可要万事小心才成。
崔婉清自是一一都应了个好,临别前,她给郑夫人硬塞了三千两的银票,说是替母亲给秀儿姐姐的压箱。
郑夫人眼下本就是缺钱的时候。底气实在是不足。推让了一番,还是将银票收下了。
晚上和郑副山长说起此事,难免又是唏嘘落泪。
还是郑副山长为人豁达。劝慰道:“她家本就巨富,她母亲又和你有那样深的渊源,咱们家为了他们曹崔两家,也算是尽心尽力。为此还搭上了翘月的一条人命。”
“这孩子能惦记着咱们的恩情,在此时这关键处搭了把手。也看出了她的为人,的确和她母亲一样,都是心地善良的人。”
“依我说,你只管安心将银票收下。将来有机会,自当回报与她便是,又何苦看不开。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郑夫人想想也是,她就算是失去了大儿子。可还有文采出众的二儿子,天生会画的三儿子。
再加上女儿还嫁进了权贵人家,正儿八经的是正室夫人,将来只要有一个出息的,还崔婉清的人情,便不是空话。
她少不了又在郑秀儿跟前说了此事,叮嘱女儿,将来有能力,可不要忘记你崔家妹妹的情谊。
娘俩这就拿了茜雪纱的尺头,一个裁剪,一个绣花,齐心协力的为孟月乐赶制睡衣。
要在尽可能的范围里,争取到一切能对郑秀儿有帮助的人心才行。
还别说,这银钱就是人的胆,郑家多了三千两的银票,又有崔婉清添的金贵古董,这腰杆子登时就不软了。
郑副山长忙着给女儿,再去寻么一处上佳的田庄,有一大一小两个田庄来做陪嫁,放在官宦人家,也不算少了。
郑夫人也将嫁妆单子拿出来,添了不少实惠东西,在首饰这块,又添了小一倍,看着总算是像模像样了。
一家人有了底气,又都有了事情做,看到了希望,有了奔头,这失去的精气神,也都渐渐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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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春风已经吹遍整个北岸,树枝都抽出了稚嫩的绿芽,花儿也是孕育出了美丽的花苞。
放眼望去,田间山头,街头巷尾,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春天景象,就连那些走街串巷的叫卖声里,都洋溢着朝气蓬勃的劲头。
离京城最近的港口,是在京城南边百里外的充晋,这里原本只是一个小村落,可是因着朝廷将南下的港口选在这里修建。
不过几十年的功夫,这里就已经发展的欣欣向荣,比早前扩大了足有百倍之多。
南来北往的商船,都聚集在此地上货下货,有时候一些抢手的货物,甚至是刚一下船,就被商贩抢购一空。
搞的充晋的商铺,现在比京城也不遑多让,各个老字号都在这里有店面,就为了抢货便宜。
不少京城的公子小姐,为了赶时兴,不惜路途颠簸,也要赶来这里,买一些稀罕的外地货回去显摆。
曹崔两家此行的起点,也正是要从这里开始。
他们一共雇了六艘大江船,一艘专供主人家用,另两艘装了行李,剩下三艘都是曹三老爷要去南方贩卖的货物。
而主人家乘坐的那艘,足足三层高,是整个连云江中,最大的一艘江船,名为踏浪。
建造的十分宏伟,乘坐过的人都说,站在船上,如在屋中,丝毫不觉波浪颠簸。
到了三月初九这日,一大早上,天边才刚泛起了鱼肚白,崔二老爷就领着崔婉清,父女俩从西府来到了东府。
在松翠院中叩别崔老夫人,崔永忠带着女儿,在芙蕖和白茶搁好的锦垫上,给崔老夫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瞧着自己那颓废的二儿子,一扫前段时间的邋遢模样,穿着白色细棉布的文士长袍,腰间正经的拴着白玉带。
就连花白的鬓角胡须,也都细细的染回了黑色,梳的整整齐齐,整个人顿时年轻了好几岁,看着也精神了。
她这感慨的眼泪啊,瞬间便滑落脸庞,原本很有些不舍得心情,也大大的好转。
要是一次远游,能换得自我放逐的儿子,回归正常,那别说是去江南了,就算让他跟着蔡大夫人的娘家弟弟,一起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