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有话进来问,先过来扶一把,我......自己走不回去。”齐玄辉靠在门边催了一句。
崔婉清心里那叫一个气啊,火苗子是噌,噌,噌的直往上冒,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能折腾呢?
这还折腾到人家镇西将军府来了,真是不怕麻烦。
她现在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齐玄辉肯定也是打着探病旗号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通的蔡大公子夫妻俩,让人家陪着他来演这场戏。
好在还算想的周全,这个小院子里也是外松內紧的防备着,估么只要不发生意外情况,他们两人说几句话,还是不会轻易被人发觉的。
崔婉清其实明明可以转身就走,因为眼下发生的一切,压根不合规矩,这乃是背着人私会啊!
可是她却管不住自己的脚,听到人家让扶一把,这就自觉自动的往里走了......
等崔婉清觉出来不对,人都已经要和齐玄辉面对面了,她暗暗在心里鄙视自己没出息,可是怎么这眼神看到人,就移不开了呢?
刚才惊鸿一瞥,只觉得齐玄辉面色很是不好,崔婉清心想,“我真的只是想看一眼,看一眼这人的伤势到底恢复的如何,再怎么说,他这番生死,也是为了我......”
“只看一眼就走,但凡他好好的没有事,我就绝不多呆!”崔婉清也不知道是暗自发誓呢?还是自己给自己下命令。
反正不管怎样,她还是进了那人等她的这间屋子,还是看到额头的汗水密密麻麻,嘴唇都有点发紫的齐玄辉。
此时此刻的崔婉清,瞬间就把心里盘算的那点子事情。全然忘却了,只觉得心里扎着扎着疼,而她的身体,永远比脑子快一步。
已然上手一把将人扶住,可叹她自己也是身小力弱,扶一个比她高一头多的男人,真的是太过勉强。
两人一步一步的挪到临窗大炕的位置。崔婉清扶着齐玄辉坐好。顺势就用帕子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其实不过十来步路,可愣是走了好几里路的感觉。
崔婉清喘息着在炕桌上倒了两杯茶。递给齐玄辉一盏,自己用了一盏,齐玄辉喝了茶,指着对面。示意她坐下说话。
崔婉清这会貌似将规矩什么的,都忘记了。就端着茶盏边走边喝,趁着喝茶的时间,早已经不露声色的将此人,从头倒下看了好几遍。
再结合自己刚才掺扶他走路来看。这人的右腿还不能用力,因着受伤太重,伤了元气。现在整个人都虚着呢,看看。出汗比她一个弱女子还要多些。
由此可见,当日的他伤的有多重了。
自家三哥所说,齐玄辉曾几次三番命悬一线,可真是没有乱说啊。
可饶是伤成这样了,他还不好好的在宫里修养,竟是没好全乎就跑出宫来了,这到底是要闹怎样啊?
“殿下,哦,不,郡王爷。”人家可是高升了,这称呼还不就得改过来啊?“您现在的身体,完全没有恢复好,为什么不在宫里修养?”
“您知道吗?现在京城里并不太平,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可暗地里却是危机四伏,万一再有贼人趁机作乱,您认为,会怎样?
崔婉清看齐玄辉只是盯着自己看,压根没打算说话,只得自己先说了。
齐玄辉看着崔婉清,眼前的小女子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累红的,还是气红的,只觉得她精气神都足的很,浑身上下都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心中好不欣慰,便弯着唇角问道:“怎么?你心疼了?”
“呸,胡说什么呢,您能正经的说话吗!”崔婉清感觉这人忒不要脸,这一句话说的她耳朵尖都红了,整个人似被火烧。
齐玄辉看她这样,心情越发的好起来,柔声言道:“屋里热,先把大氅解了吧,你看你这一头的汗。”
崔婉清闻言腾的就站起来了,“郡王爷要是没什么话说,臣女就先告辞了,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恐被别人闲话,要是污了郡王爷的清名......”
“清儿,别闹,你先坐下。”齐玄辉见崔婉清被自己闹得急了,也不敢再继续没正经,极为认真的看着崔婉清,“我今日出来,就是为了看看你,四个多月了,咱们俩没有任何机会见一面。”
“不怕你笑话我,我真的是连做梦梦的都是你,若不是我伤势太重,母妃和两位皇兄又看的紧,我早就出来见你了。”
“你坐下,我们俩说说话,好不好?”炸毛的猫儿,自然是要顺毛撲娑,齐玄辉今日本来就是打算以弱示人,这句祈求的话说出来,可真是顺理成章,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别扭。
而他那一对好看极了的眼睛,此时深邃如最浩瀚的澄净水域,又明亮如浩瀚夜空中最耀眼的一颗星。
它们就那样闪着最迷人的光彩,静静的瞧着崔婉清,那一眨一眨的纤长睫毛,每一下都像是扫在人的心上,酥酥的,痒痒的......
这双眼睛里所蕴含的感情,是如此专注,如此璀璨夺目又脉脉含情,崔婉清被深深地禁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