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眼,反正她就是一点不想看到,崔婉清身上有一点好事情发生。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想法,干脆打发她们这一伙,叽叽喳喳的小丫头片子先进去,这样一来,还正好免得崔婉清在人前露脸了呢。
崔二夫人眼见着名单上的客人,可都来的差不多了,偏偏自家长姐卞夫人还是迟迟不到,她原本开心雀跃的心情,渐渐变得不稳。
这位要是突然不来,今日安排好的一场大戏,可要怎么唱下去?
再要是临时更换背黑锅的人选,却也不好找啊,今天绝乎不缺人,但是就怕中间哪个环节弄得不好,难免会弄巧成拙,反倒糟糕。
万幸,卞夫人终是姗姗来迟,虽说是最后一位到的贵客,但总比不到的好。
崔二夫人笑容满面,殷勤的侧身陪着自家长姐,那更是要比往日更加的小意周到,眼神却是飘向了自己的奶嬷嬷。
杨嬷嬷对着自家主子点了点头,很快便从人群中找到了穿金戴银的周妈妈。
杨嬷嬷忍不住用一种戏虐的眼神看着她,眼神一转,就那么轻飘飘的落到了周妈妈的腕子上。
这位今日没带那枚耀眼生花的红宝石金镯,却是带着一个赤金嵌碧玺的镯子,明黄配着湛蓝,别提有多打眼了。
杨嬷嬷暗暗的咬了咬牙,“你们卞家这得贪了朝廷多少银子啊,一个奴才胚子,竟然也能这般奢侈了!这般的招摇,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她在心里暗暗的咒怨,而交叠在腹前的双手,不禁摸上了自己腕子上的金镶玉手镯,很快便漏出了一抹讥讽的笑容,一甩帕子,亲亲热热的朝着周妈妈走了过去,笑着搭上了话。
周妈妈为了给自己小公子找个合适的媳妇儿,前头可没少往崔家西府跑,最近那次,给崔二夫人送回历年来的节礼,也是她亲自押送过来的。
她和程嬷嬷一样,都是周家的老人了,自然,两人因着主子的不同,这所受到的待遇也不同,周妈妈自来都是稳稳的压着程嬷嬷一头的,那自我感觉好的很呢。
周妈妈见程嬷嬷主动来和自己攀谈,一脸的奉承之色,再一想刚才崔二夫人对自家主子的巴结样,不禁冷笑道:“真是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全都是脊梁杆子发软的货色,真是不知羞。”
心里满满的都是得意,她抬手摸了下头上的赤金镶珠扁方,笑盈盈的对程嬷嬷言道,“老姐姐,今日妹妹少不了又要叨饶你啦,来,跟妹妹说说,今日崔府都有什么解闷的?”
程嬷嬷心里明明跟吞了苍蝇似得,还得忍住心头的不耐,笑着拉着周妈妈亲切的言道:“我们家今年的客人,要比往年多些,因此请了说书先生,杂耍班子,还有庆福春戏班子。”
“哎,对了,妹妹你不是最爱听黄老板的戏了么?今儿个他可是唱全本呢,一会姐姐管保给你占个好位置。”
“哎呦呦,老姐姐,你这该不是唬我的吧?庆福春可不好请啊,这黄老板更是架子大着呢,一般人家,压根不要想请的动啊。”
“上回我们家老夫人过寿,提前三个月就预定了的,可到了那天,黄老板却是托病没到,搞的人好生扫兴,今儿个,黄老板真的要来你们崔府么?”周妈妈是个老戏迷,一大把年纪的老妈子了,偏偏最是迷恋黄老板,一听这个,登时来劲了。
眉飞色舞的好不激动,拉着程嬷嬷聊的真是畅快淋漓,压根没注意,自家夫人已经跟着崔二夫人乘轿,往松翠院去了。
松翠院此刻已经是宾朋满座,崔老夫人身边坐着曹老侯夫人和孟老夫人,这两位一个是她亲近的老朋友,一个却是长子叮嘱要结好的,因此都是殷勤相待,不敢马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