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他脸打,看些小姑娘还围着他转不?”围观的百姓冷眼旁观路边的青衣少年和白衣青年打斗,一个嫉妒青衣少年的小伙煽风点火的吆喝着。
场中,白衣青年骑在青衣少年腰上,雨点般的拳头胡乱砸下。青衣少年约莫十二三岁,身材单薄,他抱起双臂横在胸前,挡住落下的拳头。奈何年龄身材与白衣青年差距较大,拳头大多还是砸在了他身上。虽被打得鼻青脸肿,但他眉毛微皱紧咬牙关一声不吭并未出言求饶,稚气的脸上略带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白衣青年年龄稍大,有十四五岁了。
“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白衣青年表情严肃的连吼三声,边吼,拳头一刻不停的砸下。
“不服!”青衣少年朝着白衣青年身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后,一脸坚决的嚷道。
白衣青年看青衣少年已经双臂红肿,额头脸颊和嘴角都破裂了并溢有血丝,感觉差不多了,起身走到一位身穿绸缎留着八字须一脸干练的中年大汉身前,拱拱手后,略微弯腰恭敬站在身侧,中年大汉随手扔出数十枚铜钱,白衣青年欢天喜地踏前一步,本想一把接住。奈何铜钱在空中已经四散开,除少许被接住外,大多都遗落在地上,他只好如狗一般匍匐在地上捡拾铜钱,八字须中年大汉和他身边的一队随从,看到如哈巴狗一般的白衣青年,无不是仰头哈哈大笑。
白衣青年是城东赵铁匠的儿子。五十多年前,赵铁匠的父亲为躲避战乱独自从南方流浪至此,因没手艺只能靠着一身力气给富户人家当长工,为了不让独子子承父业,在独子十二岁时,花了一两银子将其送到城内高铁匠处学手艺。
赵铁匠为人勤快能吃苦,学艺期间得到高铁匠的青睐,将其一身本事悉心传授。学艺四年后,终不辜负厚望学成出师。后在家人和师傅的帮助下,在城东经营了一家铁匠铺。
娶妻后赵铁匠一共得了三个儿子,白衣青年便是最小的一个儿子,赵铁匠上过一年学堂,认得几个字。给他的三个儿子按从大到小的循序,分别取名为赵大、赵二和赵三。白衣青年就是赵三了。赵三是最小的儿子,得到了全家人的荫蔽。虽然赵铁匠家里不富裕,但是家里的开销大多花在他身上。父母的溺爱兄长的照顾,让赵三形成了衣来张口翻来身上,好吃懒做的性格,他三岁才断奶,五岁才会走路,十一岁念学堂,还没读两年便因蠢笨捣蛋被劝退。
在赵三十五岁时,家里出了变故,父母得了怪病先后丧失劳动能力,兄长早年出去闯荡也一直未归。吃不得苦头不想继承父辈衣钵的他,只能靠着变卖家里的家当为生。开始的任何他偷着卖,后来发现父母即使发现了也无力阻拦,开始明目张胆起来。不到一年,家里除了房子什么也不剩下。父母在这一年中先后被气死。失去生活来源的他只好出来闯荡江湖,只因他身材瘦小相貌稚嫩,一看就是无二两力的,城中的帮派都看不上他,只能做些偷鸡摸狗外带抢夺小孩子零食的事情营生。
八字须中年大汉,是城内豪门世家王员外家的管家。本姓李,为了攀附王员外贿赂王家长辈后,自愿改姓王。
城西王员外看上了青衣少年家的祖屋。青衣少年家里又出了变故,偌大的一个家族,就剩他一人了。
王员外既怕百姓背后说以大欺小,又怕事后青衣少年报官,官府找他麻烦,迟迟不敢出手强买强卖。
安排管家,找一些与青衣少年,差不多身材年龄的小子来找茬。白衣青年便是他们相中的人之一。
赵三虽然大上一二岁,但是身材长相看起来与青衣少年相仿,平时又好吃懒做,一日在街上闲逛,无意中得知王管家正在物色少年帮他办事,听说办成了不但有饭吃还有钱拿,眼瞅着明天就没钱吃饭了,心下拿定主意一定抓住这次机会。虽然他认识城西王员外和王管家,人家可不认识他。赵三模样丑陋穷酸,若直接上门多半被乱棍打一顿后扔出府来,只好托人找到王管家的跟班李平,花十枚铜钱买了一壶好酒和五两牛肉送到他手上,通过李平的引荐,被王管家相中。
“坚持不住了,难道真的要卖了它吗?”青衣少年拖着单薄的身体,满脸不甘的从地上爬起,他抬起红肿右臂,忍着痛胡乱拭干脸上的血水,自言自语道。
“黄浩然我告诉你,你家祖屋城中无人敢买,除了卖给我家老爷。你一个小娃娃,住那么大房子做甚,我家老爷肯出一百两买那破房子,这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别人想都想不到。看你小子嘴犟的样子,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答应。不急,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来找我或者我家老爷,不过到时可值当不了这个价了!”王管家说完,正准备离开,发现半新不旧的华服上沾染了些许灰尘,拿出方巾准备擦拭,赵三眼尖立马窜过来,用自己的袖子擦拭王管家身上的灰尘,王管家神情倨傲的看着赵三,待他擦拭干净,对他微微一笑后,神情倨傲的大步离开,站在身后的两位佩刀大汉,看了看赵三,满脸轻蔑的摇头嗤笑后,随着王管家离开。
此青衣少年家住青石城,是城中一落魄家族的家主,姓黄,名浩然。
青石城隶属于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