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两人联手,也未必没有取胜之机。只是不知是否还有别的帮手。”他看出虞璿并无退却的意思,因此自己也丝毫不提。
虞璿点了点头,向秦渔和颜悦色地问道:“秦小哥,此事重大,我们决不能置之不理。你可能与我们详细说一说,岛上那魔道修士的手段?”
秦渔自无不允,待他解说完毕,虞璿又赠了他几枚补益元气的丹药,安慰了几句,将他送入玲珑塔中静修疗伤。虞璿向慕修容道:“也不知这秦渔在岛上是个什么层次,我看他们的法力也并不显得高明,否则区区一个魔道弟子,就算是元婴三重,又怎么能轻松便将其灭门?如果蓬莱岛上道法传承不过如此,为何你们东胜洲上三十三宗门,皆都将其奉为上宗?”
慕修容也不解其故,只道:“我当年也曾见过一位蓬莱岛上来的修士,法力也颇深厚,历年从蓬莱岛上,也传来过不少精奇法术。或者只是秦渔这个人自己学艺不精,又或者那屠岛的魔道修士有异宝在身,有心算无心,这才得手,也未可知。”
虞璿不置可否,忽然弹出一枚坎金丸,真水精气爆开,她又五指连弹,混元真气和那笼罩着的五色雾气一触,便如烟消云散般化开,虞璿轻轻一扯慕修容的衣袖,“跟上我。”衣袂一飘,便踏入迷阵之中。
……
敖紫篁前前后后追了“古珣”半个多月,总算在南衢通洲的益阳山附近,将人困住,除了以玄冥真水将对方困住之外,还贴心地以六合旗门在外面又套了一层阵法,封禁天地元气,就连一只蚂蚁也飞不出去,打算僵持个十天半月,总能慢慢把人磨死。
敖紫篁虽然对偷走了她姐姐芳心的“古珣”也有些好奇,但还不至于为了这点好奇心,便去冒阴沟里翻船的风险,这对手滑溜无比,战斗经验又无比丰富,若不是她法力强横,护身法器极多,只怕都要不小心着了暗算。
这龙女一边驱动玄冥一气无相坤载雷网狂轰滥炸,一边没心没肺地想道:“听说六翅金蚕是天生的修道种子,天生神通类似九天都篆斩魂摄形大/法,等我拿下了这古珣,说不定能用他的躯壳炼制一口二气斩魂飞刀,这年头元婴境界的六翅金蝉可不多见,稍微祭炼祭炼,过个数百年,说不定就是一件法宝了……不过我这么干,铁铁要把姐姐得罪个死,到时候还是把尸首还给她算了。”
敖紫篁正在胡思乱想,忽然那六合旗门微微一闪,出现一个破绽,与此同时,真水精气猛然暴涨,化生出无数青藤巨木,水气催生木行,这些青藤巨木不断被狂发的真水磨碎,又随灭随生,越来越多,真水精气越多,外面玄冥水雷渐渐也不受控制地乱炸起来,忽然在绞碎的巨木深处,猛然爆发出烈焰火潮,和外面玄冥一气无相坤载雷网炸成一团!
敖紫篁吃了一惊,抬头看见一个青色人影自上飞下,手持一个青色瓷瓶,漫天玄冥水雷一靠近她,便乖顺无比地飞入青色瓷瓶中,来人轻松便穿过了玄冥一气无相坤载雷网,投入乌云之中。
敖紫篁无奈停了施法,紫芒一闪,将自己从头到脚罩住,很是郁闷地叫道:“姐——!”
她话音刚落,便见敖青荇从云中飞了出来,怀里抱着一个人。这位和敖紫篁容貌极似的青衣龙女,玉容微微憔悴,她飞到乌云之上,便立住了脚,满目怜爱地瞧了怀里男子一眼,向妹妹柔声说道:“紫儿,你回去吧!”一扬手,便将一个玉砚台扔了过来。
敖紫篁无奈接住这生生元气池,扁着嘴道:“姐姐,你是怎么从娘亲眼皮子底下溜出来的?我回去怎么和娘说?”她虽然奉了母亲之命,但毕竟姐妹俩感情甚好,当着姐姐的面追杀她的心上人,敖紫篁也不大做得出。
敖青荇淡淡地道:“我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你回去爱怎么说,也都无所谓了。”
敖紫篁扁了扁小嘴,有些伤心,又觉得无话可说;似落迦龙王这等级数的存在,无论是拿捏女儿敖青荇,还是古珣,其实都是易如反掌。而敖青荇既然能逃出南海龙宫,并且出现在这里,至少证明了,已经获得了母亲的默许。
敖青荇虽然是龙女,但同样也是自幼修道之辈,她自有自己的意志。对于大部分修士来说,个人的意志和选择,本就理所当然地凌驾于家族、利益、旁人意愿等等的外物外因之上,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质,可以迁就,但不可屈服。
非如此,不为道人。吾之道,亦不必为外人道。
姐妹间出现了一种沉默,最后,还是敖紫篁打破了这种难堪的气氛,“姐,那我以后想你了,去哪里探望你比较好?”
敖青荇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不必了。”顿了一顿,她又道:“我会记得紫儿的。”她轻轻一阵,袍袖飞出一道青光,裹了自己和余清圣,顷刻便飞往天边不见。
敖紫篁呆呆地立在原地,眼圈一红,似乎有些想哭,但终究还是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