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火光大起,人影晃动,兵器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狄风猜想可能是广陵城的秦军前来劫营了,因此拔剑在手,也不细想就冲出营帐。在外面把守的那两个年轻义军,这时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狄风想这回他算是自由了。
姚猛跟随在后面,也把身上所带的刀擎在手里:“这些该死的秦军,我们不攻城他们却来劫营,还真以为我们义军是软柿子啊!”
“队长,秦军袭营来了,我们该怎么办啊?”一个人喘吁着跑来,向姚猛请示着。借着火光,狄风看清这个人是曾回来禀报召平的那个周二毛。
“慌什么慌,去告诉兄弟们都聚到我这里,这回咱们好好跟秦军干上一场。”姚猛吩咐道。
周二毛跑走了,但一会儿工夫又跑回来了,只带来八个人:“队长,队长,其他兄弟不知去哪了,现在就剩这几个还在。”
“能他妈去哪,肯定逃了,这些个废物!”姚猛暴跳如雷地骂道。
“姚队长,现在不是骂人的时候,我们还是看看召将军去吧!”狄风提醒着众人。
可往召平所在的大帐奔去的时候,半途撞上了一伙杀来的秦军。两军一接,立刻便开始肉搏。由于狄风没怎么经历过战阵,只能凭利剑勉强维持自己不至于受伤,同时在心中也暗暗后悔,当初实不该荒废自己所习的武术。但战场遇敌,已不容狄风多想,他拼命地挥着剑,也没有个路数,最后一剑下去,竟将一个秦军士兵来了一个偷心穿。
当时狄风的第一个感觉是他又杀人了,是不是会有警察来抓他,自己该不该逃跑。但姚猛的一句话让他又回过身来:“狄兄弟,原来你伸手不错啊!”
也是姚猛说话时疏忽,一个秦兵挥戈刺来,只听刺啦一声,把姚猛胳膊上的衣服袖子挑开了,还在这一个刺偏了,没有伤到姚猛的皮肉,但也吓了姚猛一跳,不敢再去分心。
其他几个义军,打得也没有章法,况他们手里拿着兵器都是种田用的家伙,使着蛮力把手中的农具轮得呼呼生风,显得既笨又蠢,倒是这伙秦兵透着经过训练的素质,彼此相互照应,协同作战。
眼见这样再打斗下去肯定不成,义军难免要吃亏,狄风用剑逼退一个秦兵,朝那几个挥舞着锹镐的义军喊道:“把你们那些重东西都扔了,去找较轻的兵器来。”
那几个人已经累得呼哧带喘,汗流满面。周二毛很机灵,听狄风这样一喊,过去便把一根支撑营帐的木棒踹倒了,那木棒的一头已被火燃着了,像一条长蛇样正吐着红红的舌头。周二毛拾起这跟带火的木棒,如同挥舞着火把一样直往秦兵的脸上撮,撮的几个秦兵连连只躲,害怕火烧到他们的面皮。
其他几个义军瞧见这种带火的武器好用,还占便宜,就都弃了手中的农具,效仿周二毛玩起火来。可这样打斗的效果是只能让秦兵躲闪,却不能伤人,打斗了一阵,有两个义军被秦兵用长戈刺中,一个刺在腿上,一个刺在肚子上,一个当场毙命,一个抱着自己的腿“啊啊”痛叫。
已伤人的秦兵本想再补上一戈,在那个痛叫义军的肚子上戳个窟窿,狄风一时气急,从后面奔过去朝着那个秦兵刺出一剑,那个秦兵没有料到狄风会从后面偷袭他,不等他把长戈刺入那个义军腹中,他的身上倒先出了一个窟窿。
而这时姚猛凭着勇猛,已用刀斩杀了两名秦兵。可是转眼间,又有一伙秦兵涌过来,把狄风他们围住了。
“呜呜呜……”伴随着号角声突然传来喊杀声,只见一队裸露着右臂的骑兵冲过来,见到身穿军装的秦兵就杀,也不管是脑袋还是胳膊,杀得秦军一阵大乱。
“兄弟们,我们的援军到了,给我杀呀!”听姚猛这样喊,那几个义军立刻来了精神,把手中还没熄灭的木棒舞成了火龙。
狄风不知这支人马是哪支队伍,听姚猛喊有援军到来,立刻勇气倍增,也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冲,杀退这些秦兵。”
喊过这话,狄风热血上涌,仿佛感到自己就是这支义军的首领,已忘了自己是什么时代的人了。
“是……兄弟们,冲,给我冲!”喊这话的人是这队骑兵的首领,之后便率先朝秦军败退的方向驱马追去,其他百余骑则紧随其后,把狄风和姚猛他们抛到了后面。
随着援军的追杀,秦军很快败回了广陵城。但秦军这场暗夜中的偷袭,造成义军损失严重,大营里不但显得异常混乱,且已经找不到谁归谁指挥,谁归谁领导。尤其让狄风感到气愤的当一切平静下来之后,却已找不到了召平的影子,最后经过众人查找,这才在中军大帐一堆散开的竹简下面找到召平。
狄风心想这位召平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他竟然能想到拿散开的竹简当被盖,把自己蒙起来,真可谓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了!
这时召平已从一堆竹简中爬起身,一边拍打着身上一边朝姚猛问道:“刚才到底放生了什么事情,害得被将军滑了一跤到现在才起来。
看来这位召平不但脸皮厚,简直是皇帝他妈——太后(太厚)了!但不管怎么说,秦军已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