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风现在所想的是,即使对这伙义军再有气,也不能跟他们结仇,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否则这趟广陵之行就会白跑一趟。而在姚猛的话语中,知道此人是个粗汉,用几句好言定能忽悠他找不到北。
再有,如今来到广陵地界,身边虽然跟着马五,可多个朋友多条路,交朋友总比树敌强,如有可能的话,这些人不是已经没有饭吃了吗?不妨拉拢他们一下,尽数让他们去吴中投靠项梁,既解决了他们挨饿的问题,也免去了许多百姓遭到他们的抢劫。
狄风在心里这么盘算了一回,便收起怒气,拱手对姚猛说道:“姚队长,刚才我跟马兄弟对你们多有冒犯,我在此给你赔礼了!既然你们没有吃的,那你们就把这两匹马杀了,以解五米之炊。”说完这话,狄风过去便让马五从马上下来,把马牵到姚猛面前。
姚猛扫了狄风一眼,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当真把两匹马都送给我们炖肉吃?”
因狄风要过马匹,马五心中本就不快,又不好违拗,听姚猛这样说,便气呼呼地说道:“我狄兄弟乃是项梁的谋士,说话从来不假,只可惜了这两匹马,要变成你们的粪了。”
在马五口中印证了狄风的话不假,完全是真的,姚猛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狄风嘟囔道:“都怪广陵城的秦军玩命抵抗,这才害得我们出来抢粮食,倘若有一点办法,我们身为义军也不会来糟蹋这里的百姓!”
然后一挥手,对旁边呆看的三十多个义军弟兄说道:“都还傻看什么,这位狄兄弟既然能舍出马让我们饱肚子,他就算咱们大伙的恩人,周二毛,你快回去禀报召将军,就说吴中项梁那边派人来支援我们了,哦,不对,是来联络咱们的。”
一个十七八岁的大孩子在人群中应了一声,转身跑走报告消息去了。
狄风见姚猛不再与他和马五为敌,一场矛盾就这样化解了,这才长输一口气,想了想说道:“诸位弟兄,也都别站着了,赶紧杀马炖肉吧,吃饱了才会有力气去攻城!”狄风在说这话的时候,几乎就像这些义军的领导者了。
“这位狄兄弟说得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心慌,你们去找两口大锅再抱些柴来,等咱们在这吃饱了再回去。”
姚猛发完令,便有几个义军弟兄去弄锅和柴禾,而姚猛一挽袖子,从一个人手里要过当作兵器的刨镐,就在地上刨起来,又让人却寻了六块大石头来,等派去的把锅拿来后,当街就架起了锅灶。
此时姚猛似乎已忘了自己是这伙义军队长的身份,一边亲自动手杀马一边对狄风说道:“这之前我干的就是屠宰营生,猪我杀过,牛马我也上过,倘若不是捐赋太重,又得罪了亭长,谁愿意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跟着陈王造反啊!”
狄风很想开一句“因此你就又干起了杀人的营生”,但感觉开这样的玩笑不合适,便笑着说道:“姚队长,不瞒你说,我猪肉牛肉都吃过,但还真没吃过马肉呢,这次也才借你们的光了!”
狄风说的这话是一句实话,而且是针对两千多年后所说的实话。因为他的确没有吃过马肉,当然要怪只能怪菜市场那些卖肉的,他们羊肉猪肉牛肉都卖,但就是没有卖马肉的。这次在两千多年前,他也算即将有机会品尝道马肉是什么滋味了。
因为马上就有吃的了,姚猛的心情似乎很好,朝狄风问道:“兄弟,项梁那人做事怎样?为人小不小气?”
评价项梁的为人,这对狄风来说还真是一个难题。因为他跟项梁相处的这段日子里,项梁给他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但在项睢用剑刺他,项梁却又不惜剑伤自己的侄儿来救他,真是个有些让人捉摸不透的人。
狄风没有忘记这次来广陵的任务,要想搞好联络,也为先拉拢住这些人,不如像灶王爷学习一回,自己虽然不是上天,但也多要言好事,不言坏事,何况吃着谁就得向着谁呢!因此狄风朝姚猛一笑:“项公为人,可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很多兄弟跟着他不但有饭吃,还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就是没有老婆,他都会为你做媒,让你娶妻生子。”
“还有这等好事?兄弟你可不要骗我!”姚猛似乎对狄风吹捧项梁的话有些动心了。
“姚队长,绝对没有骗你,你看见这把剑了吧?”说着狄风一指自己腰间所挎的剑,“这个就是项公送给我的,而这把剑可是他的心爱之物。”
姚猛舔了下嘴唇:“我们从起义到现在,很多兄弟所使的兵器,都还是种地用的家伙,你们吴中哪里的义军,难道都像你一样使用刀剑吗?”
如果姚猛问别的,也许狄风还得继续编造谎言,但他问道兵器,狄风却不用再编了,因为虞子期是打造兵器的行家,目前吴中的项家军所用的兵器,已有一半是出自虞子期之手,已经盔甲。
“这个自然,要么项公能把他的剑送给我吗?这说明什么,就说明项公根本不在乎这些,把旧的给我了,他还有新的。”
“说得不错,我要有新的兵器,自然我才会将我那把刀送给别的弟兄。”
“姚队长,兄弟有一句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