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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待填(1 / 2)

因为我有希望,人有了希望就可以安然而平淡地生活下去,一千年,一万年,笑着面对时光的亡失和生死的渐变。

其实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简单而满足,宫女们开始说我是个温暖的国王,因为我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我会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抬头看天空急促飞过的霰雪鸟看得笑容满面。

我总是回忆起几百年前伊赛亚给我的一个梦境,梦境中,我是那个被捆绑在沼泽上的触犯了禁忌的巫师,而我弟弟樱空释则是那只为了我的自由而血溅冰海的霰雪鸟。以前我总是为这个梦境而泪流满面,而现在,我却可以安然地笑。因为我知道,释必定和我一样,生活在这个世界上,他还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也许会有一个和我一样喜欢他的哥哥与他相依为命,就像当初我和他流亡凡世时一样。

在回到德洛斯之后

我走过去,抱着他,他的身躯已经佝偻瘦小了,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叱咤风云刚毅的幻星族的王了。

当我离开幻星宫的时候,伊赛亚的父皇跪下来,交叉双手,对我说,王,我尊贵的王,您是我见过的最仁慈最善良的帝王,我用整个占星族的名义为您祈福,王,请你坚强地活下去,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人等着与你重逢,你的身上,有他们全部的记忆……

同伊赛亚一样,师傅也离开了德洛斯,她的头发依然很短,而且不可能再恢复以前的灵力了。我摸着自己的头发心里一阵一阵地心疼。

师傅离开的时候告诉我,卡索,你是一个伟大的王,你甚至比你的父皇更加伟大,你的父皇击溃了整个火族,让冰族的势力发展到鼎盛,可是我觉得你比你的父皇更加有资格称为一个伟大的帝王。因为你深厚的感情和伟大的胸襟。卡索,我要离开这座德洛斯回到幻雪神山了,我已经老了。而你的命运的轨迹,才刚刚显现。总有一天,你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人都会回到你的身边。王,请您耐心地等待。

我望着师傅步履蹒跚地离开,身影越缩越小逐渐模糊,大雪在她身后凝重地落下来,无声无息。我想起在以前,我和释还只是沼泽中顽皮的孩子,穿着白衣,扎着头发,坐在师傅的膝盖上听她叫我们皇子。周围有野花盛开的清香和独角兽一闪而过的痕迹。阳光如同水一样将整个沼泽浸泡在其中。而一眨眼,几百年的岁月就这样喧嚣而又恍惚地奔跑过去,我已经如同父皇一样穿起了凰琊幻术长袍,站在最高的城墙上,听到无数的人对我的呼喊朝拜。而当初疼我抱我叫我皇子的师傅,却已经垂垂老去了。

师傅的身影消失在落雪的尽头,天空突然狠狠地黑下来,我听到周围的风掠过树梢的声音,空旷而辽远。

我去过万年雪山看过那个没有长大成人的小人鱼。万年雪山的宫主告诉我,她的名字叫流落,出生在一百多年前,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世来历,她被发现的时候被一大团海藻包裹着。当人们拂开海藻的时候,她们看到了她熟睡的清秀的面容。我真鲷她就是岚裳。

我站在万年雪山的宫殿里,望着外面海水中的流落,想起几百年前岚裳的样子,心里终于释然了。那个曾经让我心疼的女孩子终于又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水中翩跹了。

万年雪山的宫主告诉我,流落总是说她要嫁给我,她们问她为什么,她总是说不知道,脸上是迷惘的表情,可是她还是坚定地告诉别人,她要嫁给德洛斯里的王。

从那以后我总是坐在宫殿高高的房顶上观望着流落。只是流落从来都没有注意到我。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我习惯每天晚上坐在屋顶看星光如扬花般舞蹈的时候,岚裳就躲在冰海岸边的一个小角落,那个时候她就这样默默地注视我,而现在,则是我这样默默地注视她。

我觉得一切像是一种命中注定地偿还。可是我心甘情愿。我希望看见小流落一天一天地成长起来,然后我就会将她接到宫中,我不会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当流落130岁的时候,她变成了倾国倾城的女子,整个万年雪山陷入一片恐慌。因为流落的容貌和几百年前死去的岚裳一模一样。

在流落蜕掉鱼尾成为人的那一年,我将她接进了德洛斯,并宣布流落成为我的侧室。

迎娶流落的那天,整个德洛斯格外地沸腾,因为这是我成为王之后第一次迎娶女人作我地侧室。

我坐在玄冰王座上,下面所有的占星师巫师剑士排在两边,在大殿中央的大道尽头,我看到了盛装的流落,光彩照人,格外明艳。可是她的表情依然迷茫。我看到她眼中有弥漫的风雪。她孤独地站在大道的尽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于是我站起来,微笑着对她招手,我说,流落,过来,不要怕。

当流落一步一步走向我的时候,两边站立的人群沿着她走的地方渐次跪下,他们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低着头,我听到响彻整个大殿的朝拜。

我看到流落的眼睛越来越清亮,她脸上迷惘的表情也渐渐地消散,我知道她的记忆正在一点一滴地苏醒过来。而我也也一样,似乎也经历了一次重生,前尘往事如落雪般纷纷涌过来,我看到几百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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