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躺在地上痛苦难言,面若死灰的白靖仇,秦墨依旧无动于衷,他的眼神没有一点波澜,也没有任何起伏,一如前几场他战胜对手之后的那种状态,看着让人觉得很是谦逊,实则却是十足的傲然。
那位老者走上擂台,在确认了白靖仇无法再继续比试之后便宣布了秦墨获胜。
望着被抬下场的白靖仇,秦墨也缓步走下了擂台,一步一步,看上去不像之前那般轻盈洒脱,反而像是被缠上了好几万斤重的石头,寸步难行。
下场之后,他没有回到青灵院众人所在的看台,而是来到了擂场下那件略显空灵的石室之内。他驻足了一会儿,当看着白靖仇一个人盘膝坐在角落,正闭眼沉气调理气息,确认了没有其他人留在石室之后,方才走上前去。
来到白靖仇面前,看见他面色已经红润起来,隐约之间,还能感受到其周身一股微弱的灵气,秦墨便放下心,而嘴上却是沉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靖仇微微一笑,然后睁开眼睛盯着秦墨,撩了撩额前有些散乱的刘海,笑道:“没有为什么,我想让你赢而已。”
秦墨闭眼叹了一声,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话中的意思显然不是如此,便又说道:“那你也不用这样伤害自己啊。”
白靖仇依旧露着笑颜,道:“演戏要演的真才可以嘛。我与你的关系,能瞒过一时便是一时,总比那人过早看穿,坏了计划要好。”
秦墨无话可说,却依旧心有淤塞。
“不算‘如烟步’,我用了将近七层的灵力,而你却连一半都不到。暂且不论你体内的万古五灵,只要你辟尘剑一出,我必败无疑。所以你也应该清楚,我与你之间的这场比试结果,早就是板上钉钉了。”白靖仇顿了一下,见秦墨满脸迷惘地盯着自己,就接着说道:“既然结果已定,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况且,我对那灵师竞会的头名没有兴趣,而你则不同,你必须要胜过那人才可以。”
秦墨一愣,问道:“为什么?”
白靖仇此刻的目光变得格外清明,说道:“那人一直对你的实力很感兴趣,如果你们之间分不出胜负,他定然会一直纠缠下去。”
这一次秦墨立刻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沉思半刻,又问道:“你又如何知道那人一定胜得过独孤泣?”
白靖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如此。”
秦墨沉默不语,心中不知作何感受,良久才缓缓叹了一声,怨道:“你这十潭雪城的少主,这种场合还玩灵脉自封,是在故意显摆自己灵体特殊吗?未免太任性了些。”
白靖仇闻言,却是忍不住笑了一声,随后重重点头嗯地应了一声,算是回敬了秦墨。
秦墨白了他一眼,一边转身一边忍笑道:“不管你了,你身子舒服些便自个儿回去吧。”
白靖仇在他身后,笑意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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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沿着原路返回,还未走出石室,便感受到两股十分强大的气势碾压而来。一股霸道刚烈,像是千军万马踏沙狂奔,所过之处寸草不生。而另一股,则透着一种纤柔之势,气薄而坚韧,顽固而飘渺。两股气息相互排斥,此退彼进,竟是一时焦灼难解。
秦墨不由地加快了步伐,待走出石室一瞬间,正瞧见独孤泣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他虽然已经化为麒麟,但此刻右臂鲜血直流,鳞甲脱落,说不出的惨痛可怜。
秦墨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有些吃惊,虽说心中早已猜到独孤泣的实力要略逊一筹,但没想到差距竟然会如此明显。当看到独孤泣眼中那烧不尽的怒火和越发猖狂的獠牙,秦墨这才幡然醒悟。独孤泣一向骄傲自大,平时竞会也不会多看别人一眼,如今自然是猜不到自己的对手是皇城的人。否则,任凭他如何嚣张跋扈,也不敢轻易得罪皇城啊。想必独孤泣耍了一些什么手段,这才引得那人含着怒意使出了全力,所以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
秦墨静下心来,偷偷躲在角落继续观看这场比试。先前与白靖仇对决时,召阳并不在座位上,但是秦墨知道,他定然是在擂场某处暗中关注着,所以他现在这样不太光明的做法,也算是报之以李了。
台上召阳身形挺立,显得格外霸气,这种气魄先前还没有,如今却是突然而显,更是让他的灵气从先前的柔韧变得强硬起来,而他眼中充斥着不满和鄙夷,直直瞪着独孤泣,有种俯视群雄的味道。
“身为‘巨森门’的少主,你出手如此阴险,也不怕辱了你爹的名声?!”召阳愤而怒道。
独孤泣一听,火气更是蹿高了几寸。这一次来参加灵师竞会,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取首名。世人只知他第一次来参加灵师竞会并进入八强创造历史,却不知道他因为这个成绩而被那铁石心肠嗜武成性“巨森门”门主独孤寒打得半死。也正因如此,他开始对青灵院失望透顶,他也发誓一定要拿到一次灵师竞会的头名。然而,当他看到秦墨和白靖仇同时进入了四强,这才知道自己当时的八强成绩真的很丢人,对两人的恨意更是透到了骨子里。
什么创造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