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花临不是很肯定的看了那人一眼,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曾在沧澜城见过魔族人,除了长相不同,力气更大,魔族人和普通人并没什么区别,但眼前这人却让人无端的觉得厌恶。
她想起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资料,焕然大悟自己是遇到了真正的魔。
这世上带‘魔’字的名称很多,绝大多数人其实都分不清魔人、魔物、魔族人这三者有什么联系,甚至经常把他们混为一谈。
其实不然。
真要论纠起来,这也是一个复杂的问题,要从很就很久以前说起。那时候,还是原始大陆,广袤的天地资源丰富,灵气源源不断的产生,滋生了许多生灵,神也是其中之一。
而魔族的祖先那时候还是普通的人,生活在原始大陆的东边,直到原始大陆不堪重负而崩裂,一分为二,又有了东大陆和西大陆。
众神感到世界崩溃的危机,寻求破解的方法,又在此时发现了漂流在界外的千云界,于是把它与这方世界衔接。
这原本是件好事,但谁也没想到千云界带来的不仅是一块新的居住地,一同带来的还有魔的起源——一块血石。
在界面融合的撞击下,血石从千云界坠落,将西大陆砸成三大块,随后既消失在倒灌进来的海水中。污染的海水顺着大陆上的裂缝流经每一块角落,曾经富饶的土地逐渐干涸,植物枯萎,灵气消散,最后终于成就了贫瘠的血红大陆。
历经艰险活下来的普通人一代代老去,新生儿受到血海侵蚀的身体也逐渐显出与人类不同的地方,最终成为与人类差异巨大的魔族。而初时就被感染,且活下来的修士就成了魔人,动物成为了魔物。
天性使然,他们不会伤害魔族人,但对无尽之海另一端的桫椤大陆充满渴望,对处在云端之上的千云界更是志在必得--整个大陆的人付出了这样惨重的代价,索要补偿也是理所当然。而占有了仙界和桫椤大陆的修士们自然不可能答应,两者间的矛盾就在一次次的争斗中逐渐变成了不死不休。
“多么肥美,”魔人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一个小孩,“我……喜欢。”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不远处的人群呆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挣扎着往后躲,只余下一个佝偻着背的中年男子呆呆看着那个小孩,似乎还在犹豫。
花临扫视四周,见隐神宗弟子们虽然还拿剑与他对峙,但怎么也不敢上前一步——令人恐惧的并不是魔人的强大,而是他的魔性。在这样一不小心就会入魔的情况下,没人想要贸然过去送死。
与魔人争斗,最危险的不是会死,而是打着打着不知何时同门就成了敌人,敌人就成了伙伴。在这样的无形压力下,修士遇到魔人几乎只有逃跑的份。
此时留守在隐神宗的人本就不多,修为足以对付魔人的更是只有极少,炎帝城显然也是这样的情况——神之血脉的聚居地,魔人出现却久久无人出面就可见一斑。
花临甚至怀疑,易州城的情况本就是魔人声东击西的计谋——除非传说中的魔族大军穿过无尽之海打上桫椤大陆。
如果传出去魔人在隐神宗毗邻的炎帝城肆虐,隐神宗弟子却无能为力,那隐神宗所有人的脸面也是丢光了。
花临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天生多了点名为倒霉的气运,但总归不能置身事外。她上前一步,虽然知道魔人不会听自己的话,也依然随大流的说了一句开场白:“放开他。”
魔人果然也不负所望的嘎嘎大笑,示威般的拍了拍小孩的头,在成功把他吓哭后眯起眼,“就你?”
那个佝偻的男人看着啼哭不止的小孩,顿时像充满了勇气一样,抄起地上的扁担就打了过去。
魔人弹了弹手指,男人像被巨大的力量击中一样,猛地倒飞出去。
静瑶想要接住那人,但失败了。他狠狠的摔在地上,血沫从他的嘴里涌出,没一会就断了气。
人群更加的骚乱,魔人发出一声呼喝,粗哑的声音如同指甲在墙壁上抓挠,就连定力不好的几个隐神宗弟子都已经倒下,更何况那些普通人。原本人山人海的场景顿时改头换面,呈现出尸山般的景象——但花临知道他们没事,只是被震晕了而已。
不再多话,花临抽出飞剑直指对方,但准备动手时却陷入两难。失去意识的人可没办法逃跑,修士还还好,打完了解个冻还是一条好汉,但普通人,冻住了就真的死了!
救人变成杀人显然是不行的。
见她踌躇着后退了几步,那魔人却是更加得意,趁着她犹豫的这一点时间杀死小孩,甚至还炫耀般的晃了晃那失去生气的躯体。
这显然是挑衅了,花临气得浑身发抖,扔了几个防御阵法却发现只能护住一小部分人,顿时没好气的看向身后几人,“你们就不能想点办法?”
静瑶为难的看了看周围的人,虽然嫉妒花临,但大是大非她们还是明白的,这会真的不是有意为难,而是在场的除了那些隐神宗弟子还在支撑,其余人全都晕倒了,“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