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随着手中军刺“乒!”的一声,我的心弦仿佛出现了裂痕,56式军刺终于不负重负发出了哀鸣声。头顶上风洞的呼呼风声,已经不影响大家的听力,几声惊呼声响起,这个声音像催命符一样让大家原本就紧张的心出现了绝望。
茹娇反应很快一手抓着我的袖子,一手将81式军刺从刘红梅抱着的背包中拔出来,可我现在没有空闲的手去接。孔详军挥出手中的凿子使劲嵌进旁边的石壁,减轻了我身上的重量。我松开了拉着孔详军背包的背带,茹娇顺手把81军刺塞进我的手里,慢慢的松开我的袖子,眼神中有些不舍。
我抬头看见鲛人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我,对我充满仇恨的眼神放射出凶残的红光。我已经没有时间顾及他的感受,必须要在56式军刺断裂前落到地面,如果成为自由落体肯定被下面的洞穴吞噬,不要说其它危险摔也要摔成肉沫。
我将81式军刺刺入石壁,如同刺入到木头里:“祥军,你一点点爬下去,避开下面的洞穴。”
“好的!”孔详军的身体开始移动。他裸露着上半身,衣服做成的绳子将抱着他背上背包的刘红梅死死的绑着,而茹娇与刘红梅背靠背绑在一起,虽然她们是女人身材相对要小,可加上背包看上去也非常壮观。他的胸肌在力量下棱角分明,粗壮的胳膊上肌肉高高鼓起泛出一层油光,踩在凸起石块上的双腿如同石柱一般,每次挥动石凿石壁飞溅起石粉和碎石,烟雾升腾中看着如同一个来自远古的巨人。
这家伙真他么强悍,我心里对这个兄弟不由升起一股自豪的感觉。
突然头顶上有石粉掉落,抬起头一看,我的眼睛几乎要冲出眼眶,鲛人身体慢慢前倾与石崖成了一个垂直的角度,他就那么一步步向我走来,双眼死死的盯着我,脚步缓慢而有节奏。我不知道它为什么这么慢,而不是一冲而下,在这样的绝壁上就算我再有力量速度也不会太快,难道他本身也受到什么限制?想快也快不起来,可这种压迫更让人感觉无法呼吸。
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用军刺连连刺入石壁来增快速度,心里还在想:它不是进入到风洞中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我们的后面?这些问题我想不明白,就像这种只有我能看见鲛人而其他人看不见一样,充满着不可思议和难以理解。
手上抓着军刺用脚底不停的试探着那里有结实的凸起石块,几下之后也下降了几十米,身后的蔡新民身体在扭动,好像已经醒了过来,而尔江山一点声音都没有,想必被这么高又危险的山崖吓的不敢出声,不远处挥动凿子的孔详军身上也没有人惊叫,也许她们和尔江山一样的心情。
“铿!”右手中的56式军刺断裂成两截,身体急速向下坠落,还没有插入石壁的81式在岩石上滑出一串串火花,企图阻止过快的速度,很快我便超过孔详军听到刘红梅和茹娇的惊叫声,我的脚想要去踩凸起的石块可都徒劳的被反震下来。
我听到尔江山在大声呼喊,然后便是哭叫:“祝林森你救救我!我会报答你的。”他的哭喊求救声让我心里很烦躁,我顾不得回答他,只想快点停住下坠的身体。多年以后我再遇到成为一家公司老总的尔江山,他已经很不愿意在提起这段往事,也忘了他说过会报答我的这句话。我的性格不喜欢和人争辩,所以也没有揭破他,可我知道他一辈子都忘不掉这段经历。
我劲量让自己平衡,不知道下降了多少,我看见一块很容易抓握的石头,手指在小臂肌肉的颤动下如同钢爪,死死的扣住了它,同时81军刺刺入崖壁,身体不停的来回摆动。连忙抬起头来看鲛人,害怕他对孔详军他们做出什么?我的担忧没有发生,鲛人就像没看见还在向下移动的孔详军,缓慢的从他们身边走过,向着我走来。
刚才的惊险让我消耗了大量的体力,也拉远了与鲛人的距离,我需要休息一下,用脚踩在一块石头上,匀速的调整着呼吸,同时心里开始默念十个动作的口诀。平复了一下心情,我开始思考现在的处境,这样不是办法,又失去了一把军刺,我的速度会大打折扣,鲛人速度再慢也会赶上我。
“林森,放我下来,我已经不行了。”蔡新民的声音突然响起,身体也在摆动,应该是这么长的距离绑在他身上的绳子有些松动了。
我现在到显得冷静,沉声说道:“组长,我肯定把你带回去。你不要动。”蔡新民的伤势即便是通过处理我也不敢保证他能活着回去,必定我们还有上百公里才能回到矿区,不要说到且末还有几百公里,最主要的是我还没有搞清楚现在的位置,可眼下我只能这样安慰他。
“谢谢你林森。我们都应该感谢你,没有你我们早死了。都是我,将你们带进了险境。”
我背对着蔡新民看不清他的情况,只感觉到他的身体在不停扭动,这样分散我很大的注意力:“蔡组,你不要动,马上就能下去了。”我向下看了一眼最起码还有一半的距离,但不这样说我又能怎么说呢。
“不用了,这是我的归宿,作为地质勘探者,这样的归宿也不见得不好。”他的声音让我听起来有些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