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云和玄礼的对阵结束,玄威笑着宣布道:“玄云胜。”
其他两处,玄明对阵玄地,自然是二师兄玄明技高一筹,晋级。玄天对阵玄川,师兄弟两人对决,玄川不敌同门大师兄玄天,故而玄天晋级。
如此看来今日的比试落下帷幕,等明日再进行下一轮。
众弟子意犹未尽,在散开的途中依旧讨论着今日所看到的精彩片段。一个个有说有笑。
谁都没有注意到,最不起眼的弟子房那阴暗处,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静静关注着场上的一切。
他自言自语,颇有些兴趣,笑道:“这小鬼居然不为魔气所惑?仅仅是变身却没有发狂,有些出人意料。不过这才能让我玩得尽兴,哼哼,燕孤云…”
忽而他化作一道黑气冲天而起。
后山禁地,一道光芒回来。落地显出一人正是祖师帝台。
释离玉独自处在主人墓前,手中握着主人的泣剑,正练着主人的高山流水剑。
见祖师回来,他停手收剑,问道:“发生了何事?竟劳祖师亲自出马。”
“你不必知道,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你有没有察觉到异样?”祖师径直走到释离玉墓前,淡淡瞧了两眼,问那个男子。
男子直面祖师,问:“不知祖师问的是哪种异样?”
“那道魔气…没想到小鬼身上居然有魔气!”祖师有些情绪激动,满腔怒火,他默然立在释离玉坟头,一手按住墓碑,有些颤抖。
“魔气?主人当年不也有魔气,这有何大惊小怪…”男子满不在乎道。
“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除了燕孤云身上的魔气,那片地上还有另外一道魔气,你去追查一下!”帝台命令他,似要支开他。
男子见祖师发火,心中也十分不满,转身就走,也不道个别什么的。
这禁地上只剩下祖师一人,静静站在坟前。和雪月峰的布局一样。
白发苍苍,随风撩动,满脸干瘪的皱纹横布。他就这么立在坟前,十分懊恼。
干枯的手伸出去,静静触碰着墓碑,眼神中满是柔光,似长辈关切晚辈那般,默默看着冰冷的墓碑。
片刻后,他淡淡道:“离玉,为叔当日没能保护好你和馨儿,致使那厮偷袭,让你身染魔气。若非馨儿为了你施展‘回天之术’,那时你就该命丧黄泉了…可惜了馨儿竟因施展此禁术而去世…说到底是为叔未能尽责。”
老泪纵横,他有些疑惑拭去泪花,看着指间那温热的几滴晶莹泪花,他笑道:“没想到,在人间活久了,我也会心痛么?”
他顿了顿,干脆盘腿坐下,正对着墓碑,一个人却明明是两人交谈那般,他继续说道:“本以为只要能将那厮捉住,就能改变燕孤云以后的道路。没想到,他居然也沾染上了魔气…”
一提到魔气,他无比愤怒,紧紧握拳,久久不能平复。
“魔气折磨了你一世,还要继续折磨一个孩子?为何逃不脱这宿命!离玉,你当年为何要如此傻,定要寻死!”看着墓碑上“释离玉”三字,他痛哭流涕,似看到自己的儿子去世那般心酸。
忽而身后一道金光闪现,一人身着火云金甲,收执火云金枪,喝到:“释离玉并不傻!”
帝台赶紧抹去泪,回头一看是他。
“你!还有什么脸到这里来看他!”帝台怒骂道。
那人收起盔甲,显出一身白袍有些威风凌凌。他眼神犀利,盯着帝台。
帝台亦不甘示弱,狠狠瞪着他。
两个男人目光相对,却是虎狼相争那般,谁都不肯示弱。
风起,那人目光忽而柔和,转移视线,不再看这个老头,扫过那块冷冷的墓碑,他淡淡道:“这么多年,吾从未到过此处。看在老友份上,吾不和汝争辩。当日为了让他解脱,吾才下了杀手。汝以为这些年来吾心好受?”
“假惺惺什么!当日我已经寻到破除魔气之法,你却送他上路!”帝台大怒,一时周身灵力激荡,一身长袍飞扬。
“魔气侵入凡夫之体何来解救之法?汝之说辞不过是掩盖汝之无能!他死在吾手,也算了却一桩心愿。吾和他定下十八年之约,如今已是十六年过去,何时才能再见?”男子有些感伤。
帝台没有应他,化作金光愤恨离去。
只剩下这男子,静静守着墓,沉醉在无尽回忆之中…
当夜,玉秀峰。原本沉寂的玉秀峰此时热闹起来。
今天来客突然增多,玄月玄星玄玉三个师姐忙得不可开交。
燕孤云倒和平日一样没什么事做,只是在月下,站在庭院中央,默默舞着熟悉的剑术。
然而此番舞剑却是兴趣全无,不似往常那般兴致勃勃。
月洒孤亭,他舞剑一半,停下,无奈叹息,随手一掷。那柄被抛弃的兵主之剑重重插在地上,发出低沉的一声“铮”似在埋怨这个主人如此对待自己。
随后,他走到亭子里,背倚栏杆躺下。心中想道今天的不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