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如大江东去不复回,转眼间已过八年。
燕云山庄的小庄主已是八岁孩童。
这日,燕天双换了第四个先生来教他的宝贝儿子。只因那前三个都禁不住燕孤云的折腾纷纷辞职。
书房里,摇头晃脑的小少爷正“专心”地看书,手捧《诗经》念道:“关关谁家的斑鸠,在河之洲。幼…窕…叔的女儿…唉,烦死了!”刚念了几句自觉丢人索性也就不念了。
回过头来看见书童正捧腹大笑,燕孤云可不高兴,努嘴喝道:“笑什么笑!笑本少爷不行,你来!快点,给我念。”
书童是管家燕小六的儿子名叫燕顺,小少爷则喜欢喊他“小顺子”。
小顺子知道惹了小少爷可没什么好果子,赶紧摇头道:“少爷,小的不行,也念不来。”
一听,少爷脾气来了。喝道:“你也不会,那笑什么?对了,小顺子,我问你个事。”
“少爷有什么担心的?”
“过来点儿!”
他伸手示意凑近点,小顺子便顺着凑了过去。
压低声音,生怕被其他人听见,燕孤云问:“听说我爹今天要请个新的先生来教我,有没有这回事。”
小顺子点头道:“听我爹说是有这么回事。”
燕孤云开动歪脑筋,小脑瓜想了半天。突然笑道:“小顺子你说今天想个什么法儿,去整整这新来的。”
小顺子犯难,面色忧郁:“这可不好吧,今天来的听说很凶啊,老爷还说让先生好好管教少爷,恐怕这事不好弄。”
“要不你先去帮我打听打听,爹等会还要检查我背书,得赶紧准备一下。”
小顺子摇头:“又骗我!不干。老爷让我照着你,万一你又像上次一样悄悄溜出去,我的屁股岂不是又要开花。”
燕孤云搂着小顺子拍拍胸膛笑道:“放心,这次溜出去我给你买一个冰糖葫芦!”
“一个!坚决不干。”小顺子摇头,倒显出一番骨气。
“唉,就是事多!十个怎么样!”燕孤云摸着钱袋,瞅了瞅,叹息道“只能买十个了。”
“成交。十个不许耍赖!”小顺子倒是很痛快。
“哈哈,好,十个冰糖葫芦。小顺子够义气!走。”
两个孩童,鬼鬼祟祟左顾右盼,一溜烟就跑到了后门。
“奇怪,今天怎么没下人守门?”燕孤云疑惑道。
“别管了,岂不是更好。少爷赶紧走吧,要是让老爷看见了可就晚了。”
“嗯嗯,你帮我看紧点儿。我一会儿就回来。”
打开后门,燕孤云便溜了出去。小顺子关上门,四下看看没人才又放心往前厅走去。
前厅,庄主燕天双正与新招的先生聊着。
燕天双道:“先生,犬子就麻烦你了。”
先生面带难色:“听说令郎有些调皮…”
燕天双笑:“哪有的事。小孩子家家调皮捣蛋也是常事,以先生的能力自然不在话下,就这么说定了。”言罢,便从袖中掏出一两金子,塞给先生。
试问见到如此黄金谁还跟它过意不去,先生立马改口,笑道:“庄主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教好令郎。”
“有先生这句话,燕某就放心了。燕某还有其他事,不送。”
“庄主不必如此客气,我就告辞了,您慢慢忙。”先生自然是高高兴兴离去。
待旁人离去,燕天双沉下脸,面带优色。
却见韩紫莹笑着走近,问道:“老爷何事如此忧愁?”
随口应道:“没事。”
“还说没事,看你,眉头都皱了这么久。”韩紫莹看着夫君有些心痛。
燕天双突然说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
看着他不诚实的表情,韩紫莹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些许。缓缓说道:“是不是那神医的预言?”
“你…是如何知道的?”
“果然是这样,他说了什么?”
望着大开的门,看着庭院里一颗八年的树,他轻声道:“那颗树还记得吗?”
“今天它也该和云儿一样有八岁了。转眼就过了八年…”似在叹息时光易逝去。
“当日夷坚曾说,八年之后燕云山庄会有灾劫。想必就在这几日。”
“他不过是个神医罢了,又不是什么定天命之人。莫非夫君信了?”
“…不得不信。为以防万一,今天你们就离开燕云山庄。”
“你呢?不和我们一起走?”
扫视屋内,一尘一土都饱含回忆。握着光溜溜的椅子把手,不觉用力,坚定道:“燕云山庄是祖宗传下来的,身为庄主我不能抛下离开它。”
“既然夫君不愿离开,可曾想过莹儿也未打算离开。”韩紫莹轻轻靠近,脸贴在他胸膛,伸手将心爱的男人困住。
燕天双有些哽咽,看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