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名叫邵伟,作为濒临倒闭的一家小纸媒的采编人员,他每个月的工资少得可怜,别说养家糊口,养他自己都不够。
但邵伟活得很滋润。
他打着记者采访的旗号四处敲诈勒索,索要红包、封口费什么的,还经常给人充当舆论打手,居然也赚得盆满钵满。
就像这次,他就是专门受济仁堂医院安保部经理黄书朗的邀请,来给董飞上眼药来的。
东河家庭报虽然只是个影响力很差的小媒体,但它好歹也是本市的一家市级报纸不是,公信力还是有那么一点的。
济仁堂医院的打算是,趁着十指道试营业举行什么免费体验活动派人前往捣乱,进而引发冲突,然后记者出场做个简单的现场采访,发一篇大块的负面文章。
等新闻出来,济仁堂医院打算花钱买个几万份,每天派人在十指道周围发放,给十指道抹黑。
现在的消费者多敏感哪,一看那么大块的负面,就是想进去体验的,估计也立刻打了退堂鼓。
邵伟的采访已经做完,他现在的任务就是赶紧回去写稿子。他是把这个当一桩生意来做的,自然不想浪费自己太多的时间。
对秦宇不耐烦那也是自然而然的。
秦宇一听这话却是急了,上前一把拽住了邵伟的胳膊:“怎么叫明摆着的?我看你是被人花钱雇来黑我们的吧?你问问其他人,这几个家伙刚才都做了什么事?”
秦宇说着,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
“我来证明,刚才这几个流氓故意捣乱,还乱摸人家姑娘的屁股和胸部!”嘈杂的议论声里,有声音响起来。
“我来证明,那小胡子刚差点没把我推翻在地,我都七十多了,他连个老头子都欺负哇!”一老人愤怒地声讨。
“他们对我推推撞撞,还小声吓唬我,我要不离开,待会给我点颜色看!”一年轻男子满脸怒容。
“他们根本不是顾客,他们就是来捣乱的!”
一时间,围观的人群里不少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控诉小胡子等人。
“麻痹!我看谁在污蔑咱爷们?”小胡子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身,嘴里咋咋呼呼的看向周围的人。
人群一下寂静下来。
董飞瞪了小胡子一眼:“就你这么一坏蛋,人家犯得着污蔑你吗?给我老实点!别自寻没趣!”
他说着就朝前走了一步,小胡子吓得一哆嗦,差点又一屁股坐倒在地。
董飞看向络腮胡:“人民的声音你听到了吗?你还会认为这几个家伙是我们的顾客吗?还会认为是十指道在欺负顾客吗?”
邵伟被秦宇一把拽住,挣了几下没有挣脱,心里就有点慌,又听得周围人对小胡子等人的控诉,就更加的心虚,暗自埋怨黄书朗,怎么着你也得派点靠谱的人吧?派几个小流氓来捣乱,惹怒人家店方,小流氓遭到人家殴打,你再让我匆匆出面,这会犯众怒的,好不好?
但邵伟也是敲诈勒索的老手了,当然不会服软。
“谁知道那些说话的人是不是你们找来的托呢?不管你怎么说,他们是你们的顾客,他们挨了你们的毒打,这是不争的事实!”邵伟厉声说道。
“还有你!”邵伟看向秦宇,“你抓着我胳膊想怎么地?有种你就揍我一顿!我还就不信邪了,连记者的采访你都敢阻拦!”
秦宇刚冲过来抓住这络腮胡记者的胳膊也是一时冲动,听他这么一说,吓了一跳,连忙松开络腮胡的胳膊,后退了一步,这年头,记者也是惹不起的一类人。
董飞笑了,这记者的话里有个大大的漏洞。
“记者先生,照你这么说,哪怕就是流`氓无赖过来找本店的麻烦,他们来到我们店就算是我们店的顾客,无论他们怎么挑事怎么欺负人,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着,稍微反抗那么一小下,那就是对顾客不尊敬,就是大逆不道的,你是不是这么个逻辑?”董飞眯着眼看着邵伟。
“我可没那个意思,再说了,刚才那几位受害者也说了,他们规规矩矩排队等着进店体验,你们呢,尤其是你这位先生,你做了些什么呢?你把人家从队列中拽出来,扔到了门外,首先挑衅的人是你吧?被你扔出门外之后,人家也不过是表示了一下不满而已,你又做了什么?你毒打了他们!你觉得自己占理吗?”
做记者的,哪有几个嘴皮子笨的,邵伟义愤填膺这么一说,围观者中来得晚的,不知情的那一部分就吵吵起来。
“打顾客就是不对的!”
“看把人打得,脸都肿了。”
“十指道我看不如改成太霸道!”
当然,这些吵闹起来的人,绝大多数都是济仁堂的人过来提士气助声威的。
“对!没错!是我先发制人,为了避免这几个流`氓再给我们的顾客带来更多更大的伤害,影响到本店的声誉,我肯定不能让他们进我店里捣乱,难道明知道一个家伙不是好东西,我就不能先出手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吗?”董飞不急不躁地与之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