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伤势好的差不多的姜堰被王老爷子勒令回王家静养的时候,只有一个感觉。
很安静。
这种安静是一种很小心翼翼的安静,仿佛所有人都在一种战战兢兢惶恐的状态。姜堰眼尖的发现,车子从大门处一路开过去,往常活跃的王家人一个不剩,整个偌大的王家仿佛在短时间内空旷了许多,依旧花团锦簇,却显得格外冷清。
姜氏最近接连接了几单重要的生意,姜父不能久待,已经赶回了s市。
回了住处,姜堰半躺在床上看着妹妹,低声问,“出了什么事了么,怎么看着不太对。”
姜璃不看他,“这不一切都好好的吗,哪里出事了?”
姜堰无奈的揉揉姜璃的发顶,“别装傻,你知道我问的什么,王家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姜璃见瞒不住,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外公前阵子发了火,动手了,约莫着应该都在养伤吧。”
姜堰顿了顿,想到父亲从王家回去后的忌讳莫深和马叔在没人的时候劝诫自己的话,没再问下去。
“璃璃。”姜堰认真的看着妹妹,斟酌了片刻,试探的问,“你想过今后会留在m市吗?”
姜璃抬眸,仿佛知道姜堰在想什么,脸色温和,“你放心吧哥,我不会同意改姓的。”
姜堰:“外公跟你提过了?”
“没有。”姜璃摇头,“我听到了他跟爸爸的谈话。”
说完就闭紧了嘴,姜堰知道这就是谈话不欢而散的意思了,叹了口气,没再多问,轻手轻脚的将妹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
“只要你能高兴,其实你无论怎样选择我跟爸爸都是没有意见的。”
姜璃小心的避过他的伤口处,耳朵贴近姜堰的胸口,听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双眸不自觉得就弯了下来,清冷强势的表情变得温软安心,犹豫了一下,伸出双臂轻轻的拦住了姜堰清瘦有劲的腰,喃喃道:“我不需要其他的东西,哥,我只要你们,我只要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就好。”
姜堰清俊的脸上闪过宠溺和无奈,“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和爸自然会一直陪着你的。”
房间的门半掩着,门口处的马叔担心的看了眼拄着拐杖的王老爷子,老爷子的表情有些愣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马叔不要出声,拄着拐杖又重新朝着来时的方向拐了回去。
王老爷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来时的路缓缓走去,冬日里明亮的过分的阳光透过走廊上的玻璃窗户反射进来,将整个幽深的走廊映衬的仿若一条由光线堆成的光明甬道。两个孩子依恋的抱在一起的影像印在老爷子脑海里,瞬间就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小英。
当年她也爱这样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笑眯眯的说自己什么都不需要,只要他们父女两人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就好。他总想要倾其所有的将自己认为最好的东西给他们,却忘了问问,自己认为最宝贵最好的东西,对他们来说是不是最合适的。
王老爷子想起当年为了让女儿能够顺利的继承王家而做出的种种逼迫和导致的后果,忽然就感觉自己仿佛做错了什么。
………………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风更是不要命的吹着,越接近隆冬,风雪愈加的骇人。
竞石的地点选在m市的一处体育馆内,因为对采光有着要求,因此选的是一处全景透光玻璃的场馆,也不知道是当初建馆的时候偷工减料做了豆腐渣工程,还是前一天晚上出人意表的下得一会儿冰雹当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总而言之,大半夜的哗啦一声,馆顶就这么破了个大洞,接着高空坠落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了进来,再然后不知道碰到了哪一跟电线,总而言之,火势就这么轰轰烈烈的熊熊烧了起来。
等体育馆的值班管理员发现的时候,蔓延的异常迅速的火势已经快燎进房间里烧着他的屁股了。
体育馆被封了,竞石比赛被迫中断,主办方加紧时间重新寻找适合的场地。
齐东给齐檀汇报新得的消息的时候,齐檀正在看下周去索马里时要带的货箱量。索马里长期军阀割据,过渡zf、国内各个纷杂的派别和部族均有自己的兵力,内战不断,想掩人耳目的把东西交接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情,如果没有齐檀亲自压阵,想顺利的跟这边的人做生意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这里是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地区之一了,从这边过去,没有强大的实力,一路上都不知道得被剥光拆干的打劫上多少次。
“齐爷,最近那边越发乱了,大的枪械冲突爆发了好几次,您看要不要缓缓,等平静些再?”
齐檀逆光站着,淡淡道:“那里又什么时候平静过,那伙人委实猖狂,不能再等了。”
齐东叹了口气,知道齐爷说的是东部新兴起的一伙乱党,齐家之前合作过的一个部族被乱党偷袭的损失惨重,近期大量缺乏枪支弹药和重型武器。
“那伙人是过分了些,掳走了不少妇女儿童,连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