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说道这里有些吞吞吐吐,他那会满脑子的娶妇有甚么好的,留下一封书信自己带着仆从一路快马跑到了晋州。到了人眼下,慕容绍忙的不得了,也没有那个心思给侄子仔细物色人选了。
“我兄兄说,此事不急。”贺霖说道,“反正周礼上不是说女子二十而嫁,男子三十而娶么。”
慕容景听到这话下意识想笑,如今谁还把周礼那一套当回事,他点点头,“所言甚是。”今日阳光甚好,金色的阳光落到对面少女的身上,将她的眼底映出茶色。
那片茶色暖暖的,看着想伸手去摸一摸,亲一亲。
“说起来……我阿叔跟着大王去晋阳了。”他胸腔里的心脏一悸,有些缓不过气来。他微微转过身去,不和贺霖面对面,以免让她发现自己的不对。
“我……我很快就会给阿叔说的。”
贺霖听到少年的嗓音,面上有些发热。这种事情说出来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转过脸去,“此事……也不必太过着急。”
慕容景回过头来看贺霖,发现她脸已经扭了过去,还能瞧见侧颜上些许的红晕。
慕容景弯起唇角,“嗯,去看看百戏吧?虽然那些杂胡面目丑陋,但那些戏法还是可以看一看。”
贺霖静下心来,点了点头。
慕容景走过来,试探性的拉了一下她的手,贺霖迟疑一下,也就让他去了。
外间长广王王妃正打发自己儿子到外面去看看百戏,轻松一下。王妃今日在儿子的陪伴下前来礼佛,没想到进了大殿发现崔氏也在。
因为贺内干时不时找上门,王妃对贺家算是十分熟了。想起那个野蛮作风十足的贺内干,王妃就不禁头疼,想到贺内干想和自家做亲家,那更是头疼欲裂。王妃和长广王一个想法,贺家大娘是在六镇长大的,六镇习俗彪悍,女子和男子都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新妇哪里敢要?
可是贺内干没明说,而长广王也怕贺内干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直接拒绝好让他死了这条心。
能见着母亲,女儿也一定在的。
王妃不想世子和贺大娘子遇见,随便找了个理由将儿子打发出去。
世子对母亲的话向来是听从的,便带上几名侍从到外面去。
最近爷娘在担忧什么,他心中也清楚。不知道自己身上哪一天入了那位贺将军的眼,贺家原姓贺兰,是鲜卑人,因入罪被放逐在六镇,这么些年下来,早就没落了。虽然主母是出身清河崔氏,但到底还是不太情愿的。
甚至那位贺大娘子,长得什么样,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有人对他说贺大娘子其人美貌,性情温和,可是生长在草原上的女子美貌能美貌到何种程度,性情温和又能到哪里去呢。
阿爷私下直后悔怎么当初不赶紧将婚事定下,要是定下了,哪里又会有这么一桩事情。
他转身叫过一个家人,“你说你曾经见过贺娘子?”
元氏式微,而贺家正炙手可热,若真是贺内干想要将女儿嫁过来,他们也无可奈何。
“是的!”那家人看着就长着一副机灵样子,“奴曾经远远的瞧见那位娘子一眼。”
世子抿了抿唇,接下来的话他不好问出口,说什么呢,是问贺大娘子长相当真是别人说的那样美貌,还是性情是否嚣张跋扈?
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太好问出口。
“世子,今日奴见着贺家的车是两辆,说不定那位小娘子也在长秋寺中。”家人轻声说道。
“多言,我问了吗?”世子冷冷道,径直向外走去。
家人讪讪的弯下腰,赶紧跟着世子身后。
外头的表演热火朝天。
吞刀吐火算是百戏里的一个寻常节目,就是那走细索看多了也觉得乏味,马舞倒还让人颇有些期待。
世子看了一圈之后朝着那边马舞的地方走去。
身上披挂着饰物的马在龟兹乐中踏起马蹄,贺霖还是头一回见着马跳舞,不禁觉得新鲜万分。身旁慕容景偶尔伸手拉她一把,免得她一个不小心绊着了。
“原来马真的可以跳舞哎!”贺霖吃惊的看着马跪下前蹄,和着乐声身上的饰物发出悦耳的叮当响动。
“自然,马能做的事情多着呢。”慕容景笑答。
“世子快看,那便是贺家大娘子!”跟在世子身后的家人眼睛毒的很,一眼就认出贺霖来,指给长广王世子看。
贺内干的那些心思,只差没大声嚷嚷出来了,家人也猜得透世子是为了什么事情烦恼。
世子蹙眉,顺着家人手指所指方向望去,一个着鹅黄襦裙的十五岁少女,正双眼晶亮看着马舞。
“那就是贺大娘子,当真没有看错?”世子微偏过头去。
“奴拿着这颗头保证,绝无看错。”
世子闻言仔细看了那少女几眼,平心而论,那少女颜色鲜妍,的确如同传闻的那样美貌。他微微放下心来,还好并不是贺内干的那个长相。
少女看得兴起,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