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霖不知道李桓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了,上来就是亲一口,不过她对着个小孩,也没办拿出自己竟然被占了便宜的愤怒来把这个才十岁的“色狼”给打一顿,即使他长得和十二岁的少年也差不了多少。
“娜古,我中意你。”李桓看着贺霖伸手捂住脸庞,他小心翼翼的观察一会,发现除了她皱了眉头之外,再没有其他生气的举动,开口说道。
贺霖想要扶额,她并不是第一回听到男生的告白了,但是身边这么一个才十岁,放在现代才小学四年级的男孩子的告白,她怎么听都觉得是小侄子在抱着自己的腿撒娇。
这么一想,她倒是想笑了,可不是,小孩子在脸上啪嗒一口,自己应该要给块糖然后夸一句这么喜欢阿姨啊。
啊呸!
贺霖想到那个“阿姨”抖了一下,此时庶子唤生母就是阿姨……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多好的称呼。
“娜古……”李桓迟迟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看过去见到贺霖看着他,面带笑意。
他心中一喜,伸手过去,将要在那些父亲的兄弟们听说了的哄妇人的话,李诨的那一堆人基本上都是粗人,也就司马子消一个还懂的些许文章,粗鲁人要说起誓言来也是格外的直接。
以后打的狐狸都给你,以后有肉先给你吃一口之类的。
不过贺霖没给李桓说这些相当淳朴誓言的机会,“今日月色不错。”她开口说道。
李桓听了她的话去看天上的月亮,果然十分圆。一轮明月在夜空上,月辉泠泠
花好月圆夜呐。贺霖想道,要是再来一盒冰皮月饼就更加好了,不过她到这里还没过中秋节。
“回去吧,夜里不安全。”说着她从草地上起身,向李桓伸出了手。
李桓伸手将她手握入掌中,反客为主,拉着她往贺内干住处走去。
“哎?”贺霖原本是想带着他回李诨家的,没想到他倒是一路把自己送到门前。
“你一个人回去不好吧?”她有些担心的说道。说是在陆威的军中,但是她对那些不认识的鲜卑士兵是有了阴影。
“没事,我一个小儿,他们也不会放在眼里,倒是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那些士兵已经杀红了眼,人性这东西一年半载的回不来。面前的女孩子渐渐的已经有了身子拔高的趋势,眉眼间也渐渐长开。
他不过就是个小儿,得罪了人,不过一场打而已,但是她的话,恐怕就会有些不妙。
“我送你吧。”贺霖还是有些不放心,即使两家住得近。
“这多远呢?”李桓笑起来,月辉落到他的眼眸里,映出点点光芒。
“我看着你进去我才安心。”贺霖说道,毕竟是个孩子,她不放心。
“娜古回来了吗?”贺内干的声音从屋里头传来,未几一个壮硕大汉走出来,见着李桓笑笑,“阿惠儿送娜古回来了啊。”
“嗯,阿舅我回去了。”说着李桓向贺内干弯了一下腰,便转过身向自己家走去。
“兄兄,不要紧么?”贺霖心里担心问道。
“阿惠儿又不是小娘子——”贺内干对女儿的担心有些不以为然,“没事的,在草原长大的男子,性情要和狼一样,也要像野狼那般经过狩猎。哪里能够和女子一样护着呢?”
贺霖听着这话,脸色黑了一下。
好吧,贺内干说话也是直来直去,如今的北方这世道,适合生存的也只有狼了。
她沉默了一会,抬头道“兄兄觉得如何了?伤势好些了么?”
贺内干出手揉揉女儿的头,他身上血腥味道和些许体味混杂一起,十分销魂,贺霖呆站在那里。
“兄兄你今日还要洗浴么?”
崔氏十分好洁,带着贺内干都勤梳洗。
“不了。”贺内干手臂上还有伤,等闲最好还是别碰水。
贺霖点点头,这会没有青霉素之类的,万一伤口化脓了就不是开玩笑了。
不过晚间,贺内干只能抱着衣裳和几捆干草去一边睡了。
地方就那么大,贺霖想装作看不见都难,她心里想着,果然崔氏是不可能改变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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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威在汉人世家豪族手里吃了个大亏,他之前自视甚高,不将汉人放在眼里,自觉汉人不过是两脚羊,谁知他以为的两脚羊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连续三番四次的切攻打坞堡,不但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反而损兵折将,好不晦气。
汉人世家在此乱世,和南朝的儒雅早就迥然不同,再加上族中子弟众多,有一二出众的人并不稀奇。
陆威向来行的便是草原上茹茹人的那一套,也曾经攻城略地过,但是和地头蛇相比,到底还是差了一招。
如此下来,心中窝火之极,下令若是遇上村庄城镇,烧杀抢掠不必忌讳。
附近的城镇早就遭了秧,只能绕一些远路去探求。
这回运气不错,倒是找到几处村庄,没有拿到战利品的士兵们红着眼,抽*出环首刀如同野兽一样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