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有的精致,酥皮小饺儿、豆沙小圆子、枣泥山楂糕、南瓜蜜枣粥。
静好是个不挑食的,每样吃了一点填饱了肚子。
王老太太和王宝柱吃不习惯南方小食,环儿下了一锅鸡丝面条,母子俩呼呼吃了个干净,连汤带水全进了肚皮。
正月初五去天门寺拜岁,是王老太太提出来的,讨了这么个财神儿媳妇,她怕一溜手飞走了,赶紧借着正月里头去庙里菩萨面前烧香还愿。
徐州府风气一向淳朴。女子可以出门赶集、上香且不用蒙面纱,和男人一样坦荡荡。天门寺人很多,拥挤的水泄不通。静好坐在马车里,因贪恋外头的风景,掀开帘子一角往外看。她已经长开,日头融金,万道霞光给她月白色的衣衫裙子染成了一层金。头上的蝴蝶钗欲飞。点点啐金映到眼睛里,引得一众后生扭头看。
马车一路驶到天门寺,沙弥看到青玉和静好的打扮以为是清贵的大户人家。急急忙忙引到里头。
王老太太双手合十拜菩萨,王宝柱拿着签桶等在边上,等亲娘拜完笑着说:“娘,咱们求个签吧。”
王老太太想了想。现在的日头那么兴盛,不求也罢。一眼看到立在一边的静好:“静好掣吧。”
静好来家里头,青玉把她捧成心尖尖上的人,让静好掣签为了讨好儿媳妇的意味。
静好懵懵懂懂,看到大红签桶里刻了莲花头的竹签子。叫王宝柱拿住手抱牢签桶,摇晃出声,摇了没两下里头就掉出一支红签。
王老太太赶紧抢着拿在手里。从兜里掏出十文钱叫僧人解签,那和尚胖胖笃笃。一拿住就笑眯眯的点头:“六十六签,中吉。”
也就是不好不坏,青玉瞅了眼竹签,问道:“大师,这上头说的甚?”
老和尚身边的小沙弥早早就瞧中了,转身拿了一卷黄纸递过来,老和尚常年解签,也不须展开来看,交给王老太太就说:“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
静好跟着母亲识字,听了这句诗只知是前朝高侍郎所作,并不甚明白意思。
青玉听了这诗,倒是看了静好两眼,或许是个有福气的,但就不知道压住压不住。
王老太太和王宝柱俱听不懂,提了一句最关心的话:“那我孙女的婚事?”
老和尚点了点黄纸再不肯说,后头求他解签的人排了长龙,一说完就挥挥手,小沙弥做个请的手势,一家人随着人流涌至殿外。
王家这个年过的富足,陈家也不冷清。
初五这天,文英和文嫡走娘家。文英带了两份礼,大房和上房一样丰厚,俱是半腔羊、两瓶烧刀子酒、十斤制肉、八色攒盒,侄儿侄女也各有各的礼物,或是鞋垫、或是簪子、或是玩意,连蔡氏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都得到两只肚兜。
就这样,陈老太太话里话外嫌礼少,被文英堵了过去:“我家日子哪有妹妹家好过,可着劲的给娘好东西。”
文嫡厚脸皮惯了,倒是坐在一边的段二虎涨红了脸。早起为了年礼,他和文嫡吵了一架,文嫡嘴里说的好好的,临了临了只带了两包果子、一斤红糖,那还是段二虎的大姐带来的。
“我看大嫂子连同几个孩子浑身上下俱是新的,大哥家发财了也不想想妹子。”文嫡一进门看到大房一水的新衣新裤,低低给陈老太太埋怨起来。
“别说是妹妹,就是娘也没得到多少。”赵氏添了一把火。
陈老太太的眉毛立了起来。
文嫡不住嘴的嗑瓜子皮,上下嘴皮子翻飞:“等吃饭时,看我咋说道她脸上去。”
文英站在墙根下听了一下,知道后娘带着儿媳妇和闺女在排揎亲嫂子呢,掀开帘子抄着手道:“说谁脸上去。”
文嫡心底惧文英,为闺女时,最怕这个姐姐,一个不和,就拿大嘴巴子抽。为了这,陈老太太故意让文英拖到老大才挑了比她大十岁的郑豁子,没成想郑豁子是个心思活泛的,待文英好,不出一年搬到镇上开了个新铺子,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倒把陈老太太气个仰倒。
开了两席,陈老爷子带着男人一桌,女眷一桌,陈老太太坐在主位,文嫡坐在对面。肉菜堆得高高的,文嫡一筷子就挟走了鸡腿,摆在碗里慢慢啃,又赶紧挟了另一个给春姐,春姐吃得满嘴是油。
文英气不过,倒不是她在乎那点子肉。伸手夹了一块肥嫩的鱼肉给了嫂子李氏:“嫂子做饭辛苦,多吃些,幸好今年分了家,否则天天这样做菜岂不是累死。”
赵氏和张氏坐在对面,吃不住这话,讪讪的。
看着文嫡和春姐两个吃得一桌子鸡骨头,陈老太太一径望着女儿外孙女笑,只在陈老爷子瞧过来的时候招呼一声文英吃菜
陈雪娇垂着眼也不知陈老太太是不是故意,一堆肉菜都摆放在文嫡、二房面前,文英、大房面前就只一碟子猪肉,白花花全是肥油,陈雪娇捏着筷子挟了两片便不吃了。文英看到侄女这个样子,心里哪有不知,抓起文嫡旁边一碟子卤牛肉、一盘子鱼、一盘子鸡摆放在大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