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伊涵和薛美娇找了家宾馆把她老爸和老张安顿好之后,她俩前脚进了医院的大厅,外面的大雨就哗哗的下了起来。
“咱们还真是运气不错呢,差一点就被这大雨淋到了。”薛美娇回过头看着门外倾盆而至的大雨说道。
黄伊涵没接她的话茬,而是说:“美娇,想不到你这样的大小姐家教却是松的很,你和你老爸说要在外面过夜,他居然那么容易就答应了。”临来的时候,薛美娇打电话跟她老爸说今天晚上要在医院过夜,对于这件事作为旁听者的黄伊涵认为肯定少不了一番波折,不提薛家的地位,薛东海的身份,就是一般人家对女儿的生活起居都有相当严格的管制,很多女孩稍微回家晚一点免不了就要被父母臭骂一顿,夜不归宿,那更是连想也不敢想的了。可刚才听父女俩的谈话却是那么的风轻云淡的没说几句就结束了。唉,看来越是有钱的人家对子女的教育越放纵,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纨绔子弟啊!
黄伊涵自以为找到了答案,却听薛美娇说:“哪有的事,虽然我老爸平时宠着我们姐妹,可平时还是很有节制的,你还记得上次我送静恬和你见面吧,就是回家晚了一点,结果还被他唠叨了两句。谁知这次他是怎么搞得,明知道我出来有事,一整天连个电话都不打,知道我不回家了,也是那样淡然的轻易放过,这个老爸真是越来越不称职了。”
薛美娇的语气似是得了便宜卖乖,灯光下一张俏脸却带着几分愠色,看样子竟是真的生气了。
一般人看到这一幕,大多会觉得是小丫头太矫情了,明明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还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态度问题纠结。可从小缺乏亲情的黄伊涵对她的表现却是万分理解,当下安慰道:“别这么想,也许是你老爸觉得自己女儿大了,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有时候信任更是一种伟大的父爱吗?”
“看不出来,你还挺哲学的。”薛美娇一笑,那抹坏心情还未曾萌芽就消散无形。
“哲学那种深奥的东西,我可不懂,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现在教育部门不也在极力倡导家长要和自己的孩子做朋友吗?”黄伊涵想起上午的事,担心把梁廷宇一个人留在病房里再出什么状况,就说:“快点走吧,不知道小梁的点滴打完没有。”
两个女生进了电梯,大厅的角落里一个白衣男子拨通了电话,“喂,薛总,小姐回医院了,对是跟那个姓黄的小姑娘一起回来的……”通着电话,他和身边的一个戴着凉帽穿病号服的胖子一起站起来向电梯走去。
二女对身后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自顾的赶到梁廷宇住的病房。推门进去,正赶上护士给他拔针,似是下午的“流血事件”让他心有余悸,护士的手刚撕开固定用的胶布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刚要嘱咐她轻着点,听见门响,抬头一看是黄伊涵她们回来了。梁廷宇心头一喜,忘了对疼痛的恐惧,对黄伊涵说:“小黄,你们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现在伯父他们怎么样了?”
黄伊涵说:“没什么,就是他们喝多了,我和美娇找了家旅馆安排他们睡下才回来,时间就长了点。你呢,这段时间没发生什么吧?”
县医院的护士技术多半不专业,这小护士却是个少数的存在,在梁廷宇浑然不觉的情况下针就拔了出来,只是还没容他回答黄伊涵的问题,小护士的脸色沉了下来,看着两个刚进门的少女,她语气不善的说:“你们这陪床的可真行,就是有事儿出去也要留一个人嘛,病人一个人在这里,行动又不方便,万一有个状况怎么办?”小护士说着端起托盘往外走,到门口时回头看了两个女孩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狐疑的神色,“再说,你们这家属也不会安排,你俩在这里也不方便啊。”
薛美娇作为纯天然的女生,当然明白小护士话里的意思,但是这是医院的病房,男女共处一室貌似是很正常的吧?
她这样想,半路出家的黄伊涵就更不用在乎了,不就是陪床吗?有什么不方便的,买买饭,打打水,看看点滴,别说自己二十几岁了,就是个六年级的小学生怕是也没问题吧?
而梁廷宇呢,小护士说了个不方便,他就真的不方便了。原因是刚才打点滴的时候,他一直在憋着尿,这下液输完了,便再也忍受不住,翘着一只脚慢慢地站了起来。
黄伊涵见状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过去扶住他说:“你是要去厕所吧?我扶你。”
梁廷宇点点头,脸上的神色尴尬的很,“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黄伊涵看他脸色不对,一时倒也没想明白他为什么尴尬,仍然坚持道:“别逞强了,你浑身都是伤,一条腿也断了,一个人去要是摔倒了,我这罪过就更大了。”
梁廷宇一只手抓起靠在墙边的一根拐杖拄在腋下,他让小丫头“无力的行为”搞得手足无措,身为男生的他从未见过这么大胆的女孩,竟然主动提出陪男生上厕所,脸上还看不出一点难为情的表现。
有木有搞错,这么没节操的事怎么会发生在小黄这么可爱的妹子身上?!
梁廷宇不自觉的联想到进入厕所后的画面,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