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恬在后视镜里的身影渐行渐远,黄宏山跟女儿说出了心里的疑惑:“伊涵,你这个朋友是做什么的,好像挺有本事的?”
黄宏山因为欠了赌债,用市里那套别墅作抵押,在龅牙森那里借了四十万的高利贷,这也是他逃门在外的原因之一。刚才听姓周的女孩说能给自己解决问题,心里心里现先是高兴,但并没有完全相信。要知道龅牙森是赌场上远近闻名的黑道头子,听说光是一年放出去的款子就超过千万,绝非光哥那样末流的混混可比。这小姑娘看着出身不凡,能不能动的了他还是未知之数。
黄伊涵见老爸问起,还以为是她和周静恬说得太多,引起他的怀疑,就说:“她哪有什么本事啊,不过她的哥哥在道上挺有名,这个人你还认识。”
“谁啊?”黄宏山问。
“周小天,也是我朋友,你经常在赌场里碰到的那位。”
原来是这样啊。黄宏山点点头,好像猜到女儿和姓周的女孩是怎么认识的了。
相比黄宏山这个“半知情人”,薛美娇心中的疑虑更多,她知道有些事很难从周静恬那儿问出实话,就想拿外表柔弱的黄伊涵下手,但又想到她今天的遭遇,还是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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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山小区附近一个报刊亭,一个身形曼妙的裙装少女长长伸了个懒腰,似乎是为了驱赶倦意,她的头随着双臂的伸展微微摇晃,身后那根油黑的大辫子也跟着一动一动的,很是俏皮。
从中午到现在,四个小时的时间除了坐车就是录口供,这让本就身体不适,心情烦燥的周静恬更为郁闷,明明只有四十分钟的回程,她却有度日如年之感。
周静恬没有注意四周向她投来的火辣的目光,只是觉得伸了个懒腰身体也没轻松多少,反而小肚子疼得比刚才还厉害,单手捂着小腹不禁想起了薛美娇的红糖水疗法,可这个时候到哪去找这东西,彷徨间一眼瞥见报刊亭泡饮料的水盆里冒着热气,于是买了一罐热奶茶用来代替。
沿着由两排法桐葱郁枝叶构成的林荫道漫步而行,周静恬的目光小区休闲广场的那几棵老树下,这里有几排长椅,夏秋之际每到傍晚都是人们饭后乘凉的好地方,每到这个时候施婉儿也会带着她的宝贝儿子出来玩儿。
现在时间还早,这里空无一人,周静恬看了几眼顺着甬道进了她所在的那栋居民楼。
蜕变后经历了太多的事,对待感情周静恬不再像开开始时那么容易冲动,而且这次回家她已经做好了摊牌的准备,也许是因为想通了,思想的包袱反而放了下来。
走到门前,周静恬没有再犹豫,抬手轻轻叩门,这个时候一般熊熊还在睡午觉,怕是动作太大吵到他。
“谁呀?”施婉儿那熟悉的轻柔嗓音夹杂着脚步声从里面传来。
“是我。”事到临头,周静恬的心跳又还是快了许多,她应了一声,声音因身体不适而略显虚弱。
打开门,施婉儿看了女孩一眼,最初露出惊讶的神色,但很快就很平淡的说了一声:“是你啊,请进吧。”
周静恬看出施婉儿比以前瘦了,那股忧郁也在眉间眼角挥之不去,只是这次见到周静恬并没有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上次那种天塌下来的窒息感,虽然她身上仍然保留着那种深受打击的颓废感,但眼瞳深处的那股坚毅似乎说明她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周静恬怎么也没想到两人见面竟是如此和平的开端,上次她把施婉儿害的那么苦,这次怎么着也少不了一顿打骂吧。周静恬虽然不怕挨打,但是施婉儿指着鼻子骂她小贱人的情景还是不由自主的在脑海中上演了无数次,以至于看到妻子打开门语调平淡的让自己进去,竟有些不敢相信,还以为是身体太差出现了幻觉。
十几天前经历了那场“小三上门”的闹剧,施婉儿由最初的悲痛绝望中慢慢冷静下来,结婚三年,周小天是怎样一个人没有人比她这个做老婆的更清楚的了。别看老公花心,却是最重情意不过,他断然不会毫无来由的抛弃自己,再说就是真的打算这么做,他也会亲自跟自己说,不会找个女人来威胁自己。
而且最主要的一点,还有他们的儿子,熊熊是个特殊的孩子,这个孩子并非他们亲生。
到现在施婉儿对孩子的底细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是周小天一个叫白朗的朋友的孩子,听说是白朗夫妇一次旅游时出了事故,双双丢了性命,留下这么一个孤儿。
周小天把他抱回家的时候,孩子还不到三个月,施婉儿看着小东西无依无靠的挺可怜就答应收养,为此夫妻俩还放弃了自己要孩子的计划。
不提周氏夫妇怎样抚养这个孤儿,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周小天的人品如何。
情绪稳定下来的施婉儿回想起女孩闹事当天的经过,细细回味着其中的每一处细节,女孩每说得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又把它们综合在一起,觉得里面疑点重重。
特别是她抱着熊熊时那慈爱的眼神和自己盛怒之下打了她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