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洞的底部看起来挺大,堆积了很多砂石,高低起伏,遍布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裂缝,并不平整。我跳下来的地方位于正中央,地势比较平坦,越向外侧,地面的裂缝越多,地势也高低错落,虽然裂缝都不大,但一个不小心,很容易把脚陷下去,扭伤、擦伤就很平常了。
落地的第一时间,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紧接着目光便追随着脚印的方向而去,手电筒的光芒也顺势跟着延伸而去。洞底面积太大,手电筒的射程有限,因此没能照到头,但脚印儿一直是向东延伸,而去数量颇多,也较为杂乱,看样子,当时并不止二叔和刘军,他们很可能还带了帮手一类的。
想到此处,我朝上方的陈壹叫道:“安全,下来吧。”
这小子听完,果然顺着绳索爬了下来。这说明我之前的猜测对了,他完全是在让我膛雷,一时间心里更不舒服了,琢磨着有机会一定得好好教训他。当然,这个念头我也只敢在心里想,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片刻后,陈壹也跳了下来,自从和夏秋冬分开之后,这小子除了喝水,其实没有正经吃过多少东西,但现在看上去依旧精神奕奕,让人很是费解。
他一落地,便看到了地面的脚印,也不多说,朝我打了个手势,示意我跟上,紧接着,便顺着脚印的方向而去、
一路这个洞底的直径约莫三四十米开外,因此没几步我们就到了边缘处。
边缘处是无数开裂的裂缝,在灯光下,赤红色的土石显示出极度欠缺水分。竖着的脚印到这里时,变成了一大堆,很显然,二叔那伙儿在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并且一帮人聚集在了一起,所以脚印儿才会呈现出这种分布形态。
在地面上,我还看到了几颗糖果包装袋,看样子,二叔他们当时在这里停留了一段时间,八成是在商议或者策划什么事情。
想到此处,我不有看向前方。在我们前方的赤红色洞壁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裂缝,但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对着我们的那一条。它较为宽,约莫能容一人通过,灯光打进去,内部则是参差不齐,弯弯曲曲的,也不知通向什么地方。裂缝的底部,可以清晰的看到有人曾经走过的痕迹。
看样子,二叔那帮人是走入这条裂缝里了。
这裂缝和古城会有什么关系吗?
陈壹忽然歪了歪头,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阿呆,这是阿呆深度思考时习惯。一个人再怎么伪装,总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小习惯,是难以伪装的。这小子,在想什么?
不等我发问,陈壹面无表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说实话,看着那张和我自己极为相似的脸露出这种神情,那种感觉是非常诡异的。直觉告诉我,这小子刚才思考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他递了个眼神给我,示意我往裂缝里走。
卧槽!又让我走前面,又想让我膛雷!这么狼心狗肺,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怒归怒,我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跟他多说了,便直接走进了裂缝里、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结果我没想到,自己前进进去,陈壹后脚也就跟进来了。由于裂缝内部比较狭窄,再加上我背了个装备包,因此也不好转身。只能转头往后看,发现陈壹这会儿却是背对着我的,装备包也打开了,半弯着身体,不知在做些什么。
片刻后,他收紧了装备包,背在身上,缓缓转身示意我继续走。
我忍不住问道:“你刚才撅着屁股干嘛呢?”
陈壹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已经没有了,冷冰冰的,仿佛我是他杀父仇人似的,道:“以你的智商,说了你会懂吗?”
我顿时噎了一下。
被鄙视了!我居然被一个连正常人都算不上的复制人鄙视了!最重要的是,我还是这个复制人的基因提供者!天呐,这种仿佛被儿子反咬一口的悲伤感是怎么回事?
我压下心中几乎要骂娘的冲动,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你可以说说看,咱们相同的基因,智商的差距应该不大。”
陈壹眼皮儿也不抬一下,道:“我只是给后来的老鼠们留一些见面礼而已。”
见面礼?
我霎时明白过来,这个洞口其实很容易发现,不出意外,一道杠和夏秋冬那两拨人,最后应该都能进来。莫非陈壹是在这条裂缝的入口处动了什么手脚?
这份见面礼,估计不是那么好收的。
没等我想明白,他已经面露不耐,道:“别耽误时间,走。”说话间,伸手在我装备包上推了一下,力道挺大,让我不得不继续往前走。这裂缝由于是天然形成的撕裂层,因此两壁都是层次不齐的,要么凹进去,要么凸出来,有些边缘的位置夹杂着尖锐的石头,人在里面行走,左摩一下,右擦一下,稍不留神就会带伤。
我只觉得苦不堪言,我陈科学这二十几年,哪里吃过这等苦,自从进了戈壁,这该死的酷热环境就先不提了。后来的千刀滚,在我身上留下了无数乌青的印子,这要衣服一脱,估摸都可以去搞人体艺术,当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