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这人其实有些滑头,我看出他根本不想进入丛林,即便没有童童,估计他也不会涉险。于是我大声反对,说:“绝对不行。”二叔啊二叔,你把自己当超人了啊,你一个整天待在实验室搞科研的,手无缚鸡之力,你进丛林里,万一被毒蛇咬了怎么办?我们可没有蛇毒血清啊!
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难道就不管秦密了?”秦密是秦哥的名字。
说完,他顿了顿,又道:“还记得二叔以前是怎么教你的?做人可以胆小,但不能不讲良心,这两天都是秦密在帮衬着咱们,冒险找水也是为了大家,咱们不能因为自身安危,就不管他。”
我急红了脸,说:“我当然没忘,我不是不管秦哥,我的意思是你不能一个人去,我跟你一起去,好歹咱们有个照应。”
二叔温和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说:“不行。”
我说:“你都行我为什么不行?我爸是‘弟控’,我和你同时掉水里,他肯定先救你。你说,我拉着你出来旅游,完了你要是出什么事儿,我爸不得杀了我啊!”
我这话绝对是实话,我们老陈家都是土农民,出了二叔这只金凤凰,一家人都以此为荣。人家的老爸,都是炫耀我儿子怎么争气,我女儿考上什么大学,我爸呢?一开口就是我二弟又出国了,我二弟又拿奖了。
二叔闻言,露出好笑的表情,骂道:“你小子,没大没小,胡说什么,真当你二叔我是个软炮?想当初在乡下,放农忙假的时候,我插秧犁地都是一把好手,平时跟你爸进山里打些野味,我可是打的最多的。”
我怀疑的看着二叔,心说你还会犁地打野味?吹的吧。
我就这么一个叔,从小对我也跟亲儿子似的,我哪儿敢让他单独涉险,于是说二叔啊,咱们就别耽误了,秦哥没准儿正等着我们救命呢。我在学校是运动健将,身体素质棒的很,上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龙,咱一起去吧。二叔见我死皮赖脸,最终只得同意。
于是,二叔让马哥照顾好童童和受伤的林青,便带着我钻入了林子里。
进了林子后,我发现自己以往真的小瞧二叔了。
二叔并非如我想象般只知道做研究,相反的,他对于丛林竟然十分熟悉,进入林子没多久,便像是带了自动导航一般,带着我在林子里面走,仿佛认得路似得,眼睛警惕的四处张望。
我心中感到奇怪,低声问:“二叔,你是咋找路的?不会是瞎蒙吧?”
二叔头也没回,而是忽然在我前方蹲下身来,我以为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吓的也连忙蹲下身,这时我才发现,原来二叔是有所发现。只见在我们前方的地面,泥土已经逐渐变得潮湿起来,因而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是人的脚印。
我吃惊道:“秦哥的?”
天呐,二叔也太牛逼了吧,他是怎么寻摸到这儿来的?
直到这时,二叔才点了点头,说:“应该就在附近,在丛林里,要善于观察,就算有些地方没有脚印,但周围的植物都会给你指路。”说着,也不管我理解不理解,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躲在我后面,咱们去前面看看。”
我心里老大不乐意,什么叫躲啊,我都二十出头的老爷们儿了,能躲在老年人后面吗?
于是抢到二叔前头,说:“尊老爱幼,传统美德,你站后面,我保护你。”说完一马当先走在前头,二叔呛了一下,说自己一点儿不老,在国外每天都能收到美妞的告白,让我别瞎凑合。
我一边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一边随口说道:“美妞?既然如此,你怎么还不给我娶个二嫂回来?嘶……叔,你不会是那个有问题吧?有病得治,不能讳疾忌医。俗话说:金无赤金,人无完人。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一点缺点都没有,上帝对你也太好了,原来痛苦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啊。叔,我们一家子绝对不嫌弃你,回去咱们就上医院。电视里的广告怎么说来着:看男科,到、到……”
我一时没想起来,正琢磨着,二叔气的揪了我耳朵一把,训斥我说:“臭小子,哪儿学来的油腔滑调,说话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再这样,你下半年的零花钱就没了,电脑也别想买了。”
一提起电脑和零花钱,我怂了,摸了摸被揪红的耳朵,嘴上不敢再说话,正在心里嘀咕着二叔太过于包里,耳里却听到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是从正前方传来了,估计前面有水源。
然而,不等我靠近,便听到一个声音大叫:“你们两个不要过来!”
是秦哥的声音!
我大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却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树冠,眼中一片逼人的绿意,哪有秦哥的身影?
他在哪儿?
我刚想说话,二叔猛的朝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对我说:“他看的到我们,我们却看不到他,说明他正站在一个隐秘的高处,应该是躲在树上。他不让我们过去,说明树下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他被逼的上树了。”
我不由得嘶了一声,满心钦佩,也跟着压低声音说:“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