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施礼道:“多谢小师父相救!”葛明还礼道:“老人家,有多少军士进村?”老者道:“来了八人,在村里逐户抢劫。小老儿趁其不备,背着包袱跑了出来,却被军士追上。”
戚玉道:“这名军士肯定回村找寻同伙,老人家快躲起来吧。”老者急忙跑开。葛明把短剑插到铁棍前端,怒道:“这些军士甚是可恶,大白天就进村行凶抢掠。”戚玉道:“军士人不多,咱们进村看看。”
话音刚落,从村里出来八个军士,穿着鸳鸯战袄,腰挎钢刀,背着大包小包,还有两人推着独轮车。军士们看到葛明、戚玉,立即围拢上来。被葛明打跑的军士跑上前,手指葛明,大声喊道:“就是这个小道士动手打人。”
一个大胡子军士骂道:“你吃了豹子胆,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真他妈不想活了。”葛明怒喝道:“你们公然抢劫百姓的钱财,难道就不怕王法吗?”
大胡子军士看了看二人的马匹,哼道:“小道士偷了军马,还殴打军人,把他们抓回军营。”葛明道:“这马是我们自己的坐骑。”大胡子军士抽出钢刀,耍了个刀花,狞笑道:“休要啰嗦!说你偷的,就是你偷的,军爷的钢刀可不吃素。”
葛明取过铁棍,气愤地说道:“光天华日之下,你们竟敢明抢强夺,还要问问我的铁棍答应不答应?”大胡子军士眨了下三角眼,轻蔑地笑道:“小道士火气不小,还敢和军爷争斗。这淮安可是东平伯刘泽清大人的地盘,识相的留下马匹,快些滚蛋!”
戚玉向葛明使个眼色,高声喊道:“来了这么多人。”军士们转身望去,只见几个村民们探头探脑看向这边。葛明舞动铁棍,与戚玉打马向军士们杀去。军士们吓得退到一边,放二人冲了过去。大胡子军士破口大骂,带领军士们跑步赶路。
忽然,葛明、戚玉圈马杀了回来。军士们骂骂咧咧,拨刀迎战。大胡子军士极是凶悍,举刀砍向葛明,却被铁棍磕飞钢刀。戚玉借着马的冲力,把刀顺势一带,削掉了大胡子军士的帽子,吓得他赶紧缩头。
葛明伸出铁棍,前端短剑直指大胡子军士的咽喉,喝道:“把抢来的东西放下,滚开!”大胡子军士吓得全身发抖,急忙让军士们放下抢劫的财物,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村民们见军士们离开,纷纷围拢上来,不停向二人道谢。只见村民们衣衫破旧单薄,个个面黄肌瘦。葛明道:“乡亲们快把东西拿走藏好,可不要再被兵痞抢走了。”村民们便去找寻自家的财物。
葛明见一位中年人未动,问道:“大叔怎么不取东西呢?”中年人叹气道:“官府本月开始加税,熟田每亩二分,熟地每亩五分,山塘每亩一厘。俺家贫如洗,那有值钱的东西啊!”一个老者叹气道:“官府加征赋税,官兵们抢劫,这日子没法过了。”
葛明、戚玉见村民们生活艰辛,皆心情沉重,告别村民们,踏上路途。戚玉道:“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朝廷如此压榨,官兵如匪,百姓何时才能过上好日子?”葛明道:“若是战争平息,皇上仁义治天下,百姓方能安居乐业。”
“还是要寄希望于圣贤之主。”戚玉叹道。葛明道:“有了圣贤之主,百姓才能生活得好。”戚玉道:“如果没有圣贤之主,天下却能太平,百姓亦能生活得好,那该多好啊!”葛明吃惊道:“玉儿,这不可能吧!”
“江北四镇军纪如此涣散,就怕遇到清虏就溃败。”戚玉忧道。葛明道:“咱们两人竟能驱赶八个军士,刘泽清部属战斗力确实有限。”
二人尽量避开明军,路途中平安无事。这日行至一片柳树林,前方传来人喊马嘶之声。二人急忙穿过树林,近前驻马观看。只见三个汉子骑着马,挥舞着钢刀,正与五个灰衣人搏斗。这五人骑着战马,举刀相迎。在五人背后,还有两骑,一匹马上坐着个灰衣壮汉,手握钢刀观战,另一匹马上放着个大布袋子。
三个汉子上前急攻,可奈何不了对方,身上还多处受伤。葛明道:“玉儿,这三人气力不加,若是再打下去,可就要败了。”戚玉道:“现时敌我不明,咱们再观看片刻。”正说着话,一个汉子被灰衣人砍中一刀,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有一个汉子受伤。
正在这危急时刻,前方有两骑飞驰而来。马上人皆是书生打扮,一人三十多岁,端庄文雅,一看就是饱读诗书之人;另一人二十多岁,身材伟岸,目光深邃坚定,脸上露出慷慨豪迈之气。三十多岁书生挥舞着宝剑,急冲而来。那二十多岁书生抽出羽箭,搭在弓上,连射三箭,把三个灰衣人射落马下。
见此人箭术如此了得,葛明、戚玉相顾骇然。观战的壮汉甚是惊惧,举起钢刀,作势要劈向布袋,大声喊道:“你们都不要动,再动我就杀了老东西!”三十多岁书生急忙喊道:“有话好说,不要伤害老师!”三个汉子停止拼杀,持刀与灰衣人对峙。
壮汉喝道:“你们快滚开,不要惹火上身。”三十多岁书生怒视灰衣人,高声喝道:“你们这伙歹人要把老师带往何处?”壮汉冷笑道:“明人不做暗事,我们是东平伯的手下。刘宗周老儿干了个破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