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能够让你笑的人了吗？”谢无忧逼问。
柳如烟好看的眉头微蹙，说道：“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厌了。”
谢无忧叹一声，默默喝茶。心思全不在茶上，没有了往日的悠闲自在。
谢无忧道：“你真的打算，把珍宝阁交给杨毅吗？”
“他想利用‘紫凤丹诀’，把龙城所有炼丹师统和起来，成就一番大事业。这件事，历代龙威侯都没有完成，就连我父亲也没有做到。”
柳如烟的父亲，便是第六代龙威侯柳兴。曾经号称为柳家“中兴之主”，将会带领柳家登上又一个高峰；谁知十五年前在玉龙秘境，意外陨落。
谢无忧道：“所以你决定，把珍宝阁交给他？”
柳如烟沉思道：“你知道，我一向谨慎。杨毅毕竟是个外人，不能和你们四大家族相比。你们四大家族，和我柳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别看泰尔达闹得欢，这次和白凌飞闹翻，只有重新返回我们的阵营。杨毅此人……”
柳如烟摇摇头，说道：“我不了解他。”
不了解，就不信任；不信任，就不可能把珍宝阁托付给他。
珍宝阁是柳府重要收入来源，是龙城二十万大军的重要经济支柱。
天大地大，都没有饭碗大。
珍宝阁，就是柳府的饭碗。这个饭碗，经济命脉，怎么可能交到外人手里？
谢无忧点头道：“谢春红虽然糊涂，做了件糊涂事，但毕竟是我们阵营的自己人。我这个侄女，什么都好，就是把权位看得太重。她在珍宝阁经营多年，倾注无数心血，自然不肯拱手让人。她忌惮杨毅，挤走她的位置。却不明白，杨毅始终是个外人的道理。”
谢无忧表面在谴责谢春红，骂她是个笨蛋，实际上是在替她开脱。
柳如烟是个聪明人，又怎会听不明白？
就在这个时候，城北军营校场之中，传来十几个士兵齐声怒吼。声音在巨大的龙城之中，显得有些微茫渺小。但是声音的主人，意志坚定，热血嚣张。
“男儿当怀吞天志，怎可屈膝做人奴。”
口气之大，仿佛立刻就要把这天给吞掉。
柳如烟诧异道：“是谁在喊？”
谢无忧侧耳倾听，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柳如烟道：“锦儿，外面是谁在喊口号？什么吞天志的？”
锦儿隔着房门回答道：“启禀小姐，下人都在传，是北城谢家军中，杨毅所部在操练士兵。他们喊的两句诗是‘男儿当怀吞天志，怎可屈膝做人奴’。”
“哦，他们训练喊口号，你们跟着讨论什么？”
锦儿气呼呼道：“我们在说这个杨毅真是不知好歹，难道他不是女人生的不成？什么‘男儿当怀吞天志’，我们女儿家也不比男儿差。好比大小姐你，龙城哪个男人比得上你？”
柳如烟沉吟许久，说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诺。”锦儿默默在门外侍候。
柳如烟眉头紧皱，在书房来回踱步，似乎在思考什么大事，难以抉择。
谢无忧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莫非因为这两句半文不白的狗屁诗句，柳如烟的内心动摇了？开始考虑把珍宝阁交给杨毅？不可能，杨毅疯了，难道她也跟着疯了不成？
谢无忧默默喝茶，嘴里已经完全品尝不到茶的滋味了。
柳如烟忽然猛地一拍桌子，银牙紧咬，说道：“好！既然他杨毅有这份雄心壮志，我便跟他赌一把！我决定了，把珍宝阁交给杨毅打理。”
谢无忧噗嗤一声，嘴里的茶水全喷了出来，衣襟湿了一大片，窘态毕露。
谢无忧连忙尴尬道歉：“对不起，我太震惊了。”
柳如烟咬牙道：“这么多年，我一直在默默忍受。大旭王朝的压力，北方萧氏狼族的压力，玉龙山脉白剑山庄的压力，还有内部四大家族不和的压力，以及玉龙府五百万子民生活的压力……”
“我忍受，我退让，我谨慎，却让情况越来越糟糕。白凌飞那个废物，居然胆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泰尔达那个老匹夫，居然胆敢背叛柳府……我的忍让，换来的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敌人的步步紧逼！”
“直到杨毅出现，张狂霸道，挥斥方遒。谈笑中，把白凌飞和泰尔达，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不觉，影响龙城格局，帮我扳回劣势。他的行事作风，很合我的胃口。也许是柳家遗传，我对这种张狂霸道的性格，十分欣赏。”
“好，他想玩一局大的，我就押上身家性命，陪他玩！”
柳如烟重重一掌，按在大理石桌子一角。体内水镜真元控制不住，把大理石无声无息化为齑粉。
柳如烟，不再沉默，准备逆袭。
契机，就是杨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