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叹道。
萧天狼心有戚戚焉，知道柳如烟说的大实话。
萧天狼道：“柳姑娘已经找到自己的道了吗？”
“不错。”柳如烟双眸水光流转，蕴含无穷玄奥，深不可测。
柳如烟不愿多说，萧天狼也不多问。
每个人的“道”，都是自己的秘密，不会轻易示人。
想要了解别人的道，只有通过法术交锋，在战斗中领会。就算师父传道给徒弟，也是如此。要不断切磋、喂招，直到徒弟领会为止。
道无法言传，只能身教。
萧天狼拱拱手，仰天发出一声狼啸。
狼人大军听到撤退命令，垂头丧气，驱赶狼群离开战场。
战场上遗留下的一切，都是龙城军队的战利品。
柳如烟吩咐道：“打扫战场，收兵。”
“诺。”二十万大军齐声应诺，震撼人心。
每个人心里，涌出无限自豪。
他们有资格骄傲，因为他们的统帅，是如此的强大。
四匹黑色龙马，拉着青铜战车绝尘而去。飞进龙城柳府，不见了。
熊通兴奋得嗷嗷叫：“老大，我们快去小树林，托姆尔的尸体还在那里，他身上一定有很多宝贝。”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好嘞。”熊通兴高采烈，跑得飞快，生怕别人抢走战利品。
杨毅心情低落，刚刚突破练气期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他的狂，建立在强大的实力基础之上。
见识到这个世界的高端战力，他意识到自己的渺小。
看不清自己，一味猖狂的人，是疯子。
认识自己不足，勇猛精进的人，才是真正的狂人。
“嘿嘿，一切才刚开始而已。一年，一年之后，我就去找柳如烟决斗。打不赢她，就让她打死我。”
杨毅给自己定下期限，断绝退路，不成功便成仁。
男人就要对自己狠一点，就要这种狠劲，才能发愤图强。
他绝对想不到，一年后他和柳如烟那场“决斗”，是在床上完成的。
士兵们收缴战利品，返回城中军营。
后勤部队开始出城，处理战场上的尸体。
战死的士兵，获得优厚抚恤。
活着的士兵，开始彻夜狂欢。
龙城大街小巷，到处是得胜而回的士兵。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他们大口喝酒，大声说话，放声大笑，吹嘘自己的战绩……
用最极致的行为，忘掉战争的残酷，证明自己还活着。
活着真好。
夜晚降临，龙城广场燃起篝火。
柳府按照惯例，在广场摆下流水宴席，宴请全城军民，一起庆祝胜利。
城中最好的饭店，最好的厨师，拿出最好的食材，做出最美味的佳肴。藏在地窖中的酒，全都搬出来，敞开供应。
广场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音乐声响起，美丽的女人走入场中，开始跳舞。
士兵们哈哈大笑，打着节拍，加入狂欢。
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和食物的芬芳。
战争，男人的墓园。
每次战争之后，不论胜败，龙城男人都会减少。久而久之，造成女多男少的局面。
最近几个月接连大战，数万士兵阵亡，加剧了女多男少的局面。
很多女人为了延续香火，都会趁庆功宴的机会，在黑夜掩护下，在酒精刺激下，挑个中意的士兵，来一场浪漫的约会。天亮之后，各奔东西，彼此再无瓜葛。
只有用这种办法，才能确保新生儿诞生，保持龙城人口数量。
很多破碎的家庭，因此迎接来新生命，开始新生活。
杨毅对这种行为并不抗拒。
广场一角，篝火熊熊。
熊通、花有田、王六斤……等等一批生死之交，坐在一起大笑大闹。
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两个姑娘。
他们大声说笑，给姑娘们讲战场上的故事。姑娘们总是爱听这些，因为士兵们的故事胆战心惊，害怕听，又想听。
众人口中出现最多的一个词，就是杨毅的名字。
“狗蛋箭无虚发，每射出一箭，必然带走一头巨狼的生命……”
“狗蛋指挥我们三十五个人，布下五行杀阵，迎战一百名狼兵……”
“狗蛋和狼人百夫长古扎木单挑，那一战才叫精彩……”
“狗蛋……”
杨毅默然无语，看到战友亲切的称呼自己狗蛋，他想生气也生不起来。
“靠，早点找个机会，把名字改过来。”
杨毅一个人喝闷酒。
姑娘们一边听有关杨毅的传说，一边齐刷刷，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那一双双漂亮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