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二儿子千里迢迢给自己送了手里过来,高氏哪里还坐得住,连声叫人赶紧带进来,高氏身边的吴妈应了,然后给那丫鬟使了个眼色,两人退了出去。
高氏只得坐着等待,下面的人表情各异,不过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沉静半晌,汪氏忍不住开口了,她本就是个沉不住气的人。
“二弟这寿礼送的可真及时,怕是二弟妹刚出发他就打发人送过来了吧,难为他一个男人家亲自置办寿礼,娘,二弟可真有心。”
高氏欣慰的点点头,道:“明儿一直都是个有心的孩子,寿礼什么的都是小事,他那份孝心却是难得。”
雅容眼睛不经意扫到坐在一边的王老太爷身上,之间正捧着茶喝的老太爷听了高氏的话后,嘴角扯出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雅容莞尔,老太爷是武将出身,对于这些弯弯道道的礼节什么的,怕是不怎么耐烦吧。
不多会儿吴妈就带了两个小厮将箱子抬来了进来,箱子不算大,不过半人来高的一个红木箱子,不过就是这么个箱子,怕是都能装不少东西吧,汪氏在心里腹诽,难道老二一去了那边就发财了?
打发了小厮,吴妈开了箱子,箱子上面扑了一层颜色各异的布料,雅容也歪着脑袋看过去,看那料子就不是一般的,吴妈将布料当着众人拿了出来,旁边站着的丫鬟们赶紧上前帮手。
“老太太,若是老奴没看错的话,这是苏州的烟锻,宝蓝色的两匹,大红色的两匹,杏红色的两匹,枚红色的两匹,还有深紫色的两匹。”
烟锻在登州的价格大家都知道,家里的人也不是人人都穿得上的,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料子,都不禁有些眼红,若都是自己的话,那得做多少衣服啊。
高氏也高兴,连连说好,烟锻的下面是一些特产,像是锦州的土仪还有一些糕点,最下层是一些胭脂,瓷器并一套头面,是大芙蓉花的鎏金头面,花样新颖又富贵,高氏笑得更开心了。
看过这些东西后,又一一将东西手了,高氏将抬东西的小厮和丫鬟们赏了一遍,大家才都坐下,吴妈将从箱子里找到的一封信件递给高氏,高氏没有接,而是瞟了一眼旁边的老太爷,吴妈会意的将信转递给老太爷。
老太爷咳了咳,结果信打开看了,看着看着脸上露出了笑意,甚至比孩子们给高氏祝寿的时候还要高兴,高氏有些按捺不住张口问他。
“明儿在信里都说了什么?“
“老二在信里说他在那边一切都好,也颇得上峰赏识,让咱们不用担心,等以后他站稳脚跟了接咱们过去看看,欣赏欣赏江南的美景,哎,我也是二十年前去过江南,就是跟咱们这儿不一样。”
老太爷的话一出,下面王承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他是长子,结果弟弟在信里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嫌他照顾双亲照顾得不周到?
老太爷说完这话后也觉得不妥,终于还是给大儿子留些脸面,换了别的话题,大家说了一阵后,高氏也累了,汪氏见高氏露出倦意,跟丈夫耳语一句后,两人站起来率先告辞,王家老三也看出来了,于是也站起来告辞,大人们都走了,孩子们也跟着一起离开。
雅容松了一口气,当了一个上午的木头,终于可以休息休息了,在门口给长辈们行了礼后,雅容才往自己的屋子走去,回到屋子后脱去身上的衣服,饭后在自己屋子里用了午饭,今日高氏的寿辰,饭菜倒是比往日的要丰盛些。
“小姐,今日好险,没想到四小姐跟您一样都是做绣鞋,好在您的是寿字纹,四小姐的是福字纹,若是一样的花纹,不免会被人分出个高低来。”
雅容点了点头,“是啊,还真是巧,算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如今父亲母亲都不在我们身边,不论做什么事都还是小心为好,只要侍奉好了老太太,别的都不关我们的事。”
秋纹也明白这个理,点了点头,服侍雅容睡午觉,足足睡了半个时辰才起来,刚起来薛嬷嬷就坐到了她床边。
“嬷嬷,怎么了,是我谁过时辰了吗?”
薛嬷嬷将一个包袱放在雅容手边,道:“没有,没有,还早呢,小姐您别担心,老奴是给您送这个来了,这是贵儿今日趁着今日府中事忙送过来的。”
触手是硬硬的感觉,雅容坐了起来,打开包袱一看,是白花花的银子,都是兑换好了的二十两一个的元宝,数了数居然有十个,雅容惊讶的看着薛嬷嬷。
薛嬷嬷见到雅容吃惊的表情,笑得眯起了眼睛,“这还不是全部的银子,贵儿来说,这才是卖了一部分的大米,其余的还在小青山寺,丈夫可真是好人想这咱们不方便,就将银子都兑成了二十一锭的雪花银。”
难怪这银子这么白,雅容拿出一锭来细细看了,但是也没看出好在哪里,“这些银子嬷嬷都先收着吧,不过不要让别人知道,就是秋纹也不要声张。”
薛嬷嬷了然的点点头,她的三小姐虽说是还小,不过都已经有了放人之心,薛嬷嬷觉得很安慰,更让她安慰的是三小姐防着别人却没有防着她,也不枉她服侍过三小姐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