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东方真的是个很怜香惜玉的人，倘若寒小蝉不是个女孩子，或者没有这么漂亮这么惹人怜爱，东方绝对不会如此冥思苦想，只为博美人一笑。
“可是，真的不好解释啊……要怎么说才好呢？”东方狠狠的灌了一口酒，苦恼异常。
对于诸葛白鸾东方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可是无论如何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目前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很没头没尾，糟糕透顶，那些蹩脚的理由早晚会拆穿，铁定不能拿来糊弄寒小蝉的。
“既然没法解释，不如不解释，引开她的注意力好了！”东方眼睛一亮，可是转头看见寒小蝉傻傻发呆的样子，不禁心里打起了鼓，“你说这平时那么没心没肺的姑娘，怎么现在就认真起来了呢……”
“其实……要是真的那么难以开口的话，就不要说了……”寒小蝉幽幽的说了一句，“反正我知道你对我很好，这就够了！我想通了……师父做事自然有师父的理由，我这个做徒弟的，只需要为你摇旗呐喊就对了……”
东方不是傻子，又怎么听不出话里的勉强，他站起身来到床前，坐在了寒小蝉的身边，十分严肃的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当然啦，谁没听过啊……师傅你难道是说……？可是这个江湖就只是一个游戏而已，真的能让人身不由己么？”
“如果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又怎么可能跟现实中的身体息息相关？你应该比其他人更能明白这一点才对！”东方忽然想起了曾经寒雀对寒小蝉说过的话。
她对寒小蝉说游戏中的修为关系到她的身体，虽然她没说明，但东方知道，寒雀说的就是寒小蝉现实中的身体。
这在几年之后并不是什么秘密，那时候所有的玩家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而且是武学修为越高的玩家现实中身体变化越大。
比如说，原本瘫痪在床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恢复了一些行动力；原本受过暗伤的，发现多年的老毛病竟然不再发作；这些是比较明显的，其他小的方面，比如耳聪目明，身轻体健，更是比比皆是。
正因如此，那时无论男女老幼，从前是否爱好游戏，全都一股脑的涌入了《江湖》，《江湖》迎来了第二个爆发期，也从那时起，真正成为了所有人的第二世界。
但现在，知道这个秘密的应该只是少数人，寒小蝉的家族能够知道，显然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
“唔……”寒小蝉做沉思状，可是沉思了半天，似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东方叹了口气，道：“其实，《江湖》已经不能单纯的把它当作一款游戏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与人们的现实生活将会越加密切，直至真正成为人们不可或缺的第二世界……”
“在这个过程中，现实中人们的明争暗斗，《江湖》中同样都会具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这才是这个江湖的本来面目。”
“为什么这个游戏，或者说这个未来人类的第二世界会叫作《江湖》？有人的地方才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就有人情，人情也分善恶，于是便有了江湖中的爱恨情仇；有人便会有冲突，大小皆因利益，人为财死，便都勾心斗角，争名逐利……”
“这是一个多彩的江湖，也是一个变本加厉的江湖，因为在这个江湖人不会真正死去，所以单纯的死亡反而是最轻的惩罚……”
“……真的是最轻的、最轻的惩罚！！”
说到这里，东方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原本以为已经放下了的那些痛苦，再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面对东方情绪的突然失控，寒小蝉有些不知所措。这绝对不是她想要的，她对东方说的这些全都似懂非懂，但却能听出东方话语里的沉重。
扭曲的面孔，充血的双瞳，还有缭绕周身令人瑟瑟发抖的寒意，这一切都让寒小蝉感到无比震惊，同时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出现在心头，仿佛她的心被狠狠得一把攥住，窒息，无助。
“师父……”寒小蝉忘却了一切的不快，此时她的眼中只有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的东方，什么冷血拔剑，什么杀人不眨眼，统统抛在了脑后。
她不知道需要怎样的经历才能让平时古井不波，仿佛遗世独立的东方如此的难以自拔，但她知道，那一定是一种莫大的痛苦，换作她必定无法承受的痛苦……而这么长时间，在她面前，东方一直忍受着这种痛苦，她却一点都感受不到，自责与愧疚竟然莫名的出现在寒小蝉心间。
她不顾东方周身的冷意，缓缓地将东方拥入怀中，寒意顿时将她包围，寒小蝉就好像一瞬间从炎炎夏日，走到了寒冬腊月。
但是寒小蝉却笑了，那么开心的笑了，东方曾经说过，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最美，也是最醉人的，比陈年好久的滋味还要美。
在将东方拥入怀中那一刻，那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攥住的心脏，猛地舒展开来，那令人恐慌的窒息与无助，随着她将东方拥入怀中，也都缓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小小的满足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