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遵勖酒足饭饱后,不顾陆天的盛情挽留便歪歪斜斜的走了,临走时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塞给了陆天。
郴遵勖走后,刘婶和小满也歇息去了,陆天坐在桌前手里拿着郴遵勖给的东西仔细端详,一块龙凤镶边的金牌,中间一个“神”字,郴遵勖走时又没说这金牌是何物,陆天真在思索金牌的用处,青儿端着一盆水走到陆天身旁轻声道:“陆大哥,累了一天先洗把脸吧。”
“呃。”陆天收起金牌,伸手拿起盆中的丝巾扭起靠在椅子上将丝巾搭在了脸上,彷佛顿时全身的疲劳一扫而空,舒服的叹出声来:“啊……!”
“陆大哥,青儿给你揉揉肩。”这几日店中都是陆天一人忙碌,青儿白天虽是无情,但是每晚还是显出无尽的柔情体贴入微。
“青儿,这宅子住得惯吗?”陆天问道。
陆天在京城有多处房产,之前租住的小院十多天前已退了,陆天不想让青儿和小满睹物思人,在说那个小院处在城郊,一切都不是很方便,加之安全上也没有内城好,所以决定搬离那个地方。
“就是觉得太大了,青儿有时候都有些害怕。”青儿想起每天回家对着硕大而空空的房间,心中总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还好陆天的房间就在隔壁,不然青儿打死都不敢一人住在这里。
“呵呵,过些天这里就热闹起来了。”陆天笑道。
“呃?”青儿不明白陆天的意思,疑惑的看着陆天。
“嘿嘿,我打算请几个丫鬟佣人来伺候你。”陆天奸笑道。
“啊!陆天哥真的不用了,青儿原本就不是什么大户家的小姐,什么事都可以自己做的,没必要为青儿请些佣人。”青儿有些受宠若惊,推脱道。
“谁说的,我们家青儿可比什么京城大户家的小姐好多了,前些日子陆大哥因为再想些事情不想被人打扰,现在已经考虑清楚了。这偌大的宅子也是应该请些人手来看家护院了。”陆天收起脸上的丝巾擦了擦手便将丝巾丢在了盆沿上。
“呃!”青儿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声,便将玉手从陆天的肩膀上拿开,走到桌前端着铜盆出了房间,脑子里想中陆天的话,心里热呼呼的。
“青儿,早些歇息吧,明天还要去店里。”陆天对着门外大声关切的喊道。
……
第二日,店中跑堂的小二小九因为脚伤复原,很早就来到了店中,太清早客人也不是很多便坐在桌边歇息,见陆天和青儿进店急忙起身迎了上去,喊道:“掌柜的,柳姑娘。”
“小九,你的脚伤好啦。”青儿关心的问道。
“谢柳姑娘关心,小九的脚伤好了。”小九高兴的回道。
“小九啊,你终于来了,这几日可把我给累死了。”陆天笑着打趣道,一点也没有老板的样子。
“多谢掌柜的体谅,小九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掌柜的恩情。”小九拍马道,不过也是有感而发,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和气的老板,而且工钱也比别的行当高出不少,逢年过节还发赏钱,所以小九也很感激。
“我可不要什么牛什么马的,客人进来了还以为我这香干坊成了牛栏马棚了。”陆天的一席话,惹笑了店里的食客和伙计。
小九也开心笑了起来,他知道这是掌柜的玩笑话,也很感谢掌柜的把他人这些伙计当做人看,稍时小九收住了笑容道:“掌柜的,这是我远房的表哥。”小九着说便从身后拉出一位身着麻衣中年男子。
“掌柜的,柳姑娘。”麻衣男子拱手行礼道。
“这是……”陆天打量着眼前的麻衣男子,身高一米有七,长的眉清目秀,虽然一身麻布打扮却显得精神抖擞不卑不亢,绝非市井之人。
“掌柜的,我这表哥姓文名胜武家住江陵,家中败落又连年进京赶考想重振家业,今秋殿试又名落孙山,无奈花光了家中积蓄便心想找份差事养家糊口,希望掌柜的能收留。”小九摇头介绍道。
“文胜武?”陆天随口道,这名字取得有学问,按小九所讲却年年文败,看来经过几次殿试落榜也算是死了心,不然一个举人怎么甘心来做这种体力活,古代文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市井之徒。
宋朝的科举考试最初是每年举行一次,有时一、二年不定,一直到英宗治平三年(1063年)时,皇帝下诏才改为三年一次,自此三年一届的科举考试制度才被正式确定下来,所以文胜武才连年赶考,不过在宋朝考中举人也是做不了官的,最多也就是免丁杂役,不能和后世的举人相比,只有举人登科成为进士才可以做官。
文胜武没中举就没官做,没官做就没收入来源,没收入就不能生存,生活很现实也逼得他作出了非常人所能比的决心。
“掌柜的有什么吩咐?”文胜武以为是陆天叫他,顺口回道。
“行,你就先跟着小九,好好干,只要你有本事,在我这里也能让你衣锦还乡。”陆天一口答应了下来,忽然又道:“呃,对了,等打烊后到帐房领十贯铜钱,先把这身衣服给换换,再把家里安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