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七岁桃夭娇娇嫩嫩,说话时夹杂着甜润的奶音。禇睿渊时常抱这团软乎乎小人说古述今。
八岁桃夭淘气窝在十多米高树杈间,闪亮而慧黠黑眸瞪着怡然座在椅子上褚睿渊,小嘴撅的老高。
“又累,又饿了吧。你爱吃东坡肘子,下来吧。”禇睿渊清冷脸庞漾着雾般轻薄淡笑。
“我下不去。”桃夭纤细小手扭曲扯软脆树枝,委屈冲着禇睿渊叫嚷,眼睛睁的大大不让晶莹泪水溢出眼眶。
禇睿渊脚尖轻嗑地,双脚交错使出开阳登梯式蹭蹭沿着树杆走上八米多,之后双臂平伸一个燕子展翅抱住桃夭。
桃夭九岁个长到禇睿渊胸口高,婴儿肥圆胖的小脸渐渐拉长,晶亮眼眸更加灵动。
桃夭十岁了,迷上中医,捧着《黄帝内经》一座就是一天。禇睿渊有时故意捣乱抽走她正阅读章节。桃夭也不气,小声,小声慢慢背出书本下面内容。
桃夭十一岁,白嫩小脸上一道弯弯黛眉,眉下水晶般闪亮眼睛,浓密睫毛一眨一眨。小巧葱管鼻,娇小红艳菱唇分外惹人喜爱。
桃夭十二岁了,身高徒然抽高至一米五五,亭亭玉立的小模样招的许成礼方浪天天往往禇家跑。桃夭憨憨的奶音偶尔会冒出一下下,取而代之是清脆悦耳如百灵鸟嗓音。禇睿渊靠在架子床头阖目惬意倾听。姿态婉如玉之将倾,神态则似仙人清淡、温柔、似有所悟。
桃夭无忧、无惧、恣意、舒心的在禇家安安稳稳过了七年。平静日子被桃夭痛苦呻吟声瞬间坍塌。
禇睿渊瞅着被桃夭经血透湿长裤怔怔出神。草长莺飞,花开花落,雁去雁归,冬雪又至,桃夭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禇睿渊内心纠结犹如乱毛线团,费尽心机也理不出头序。
天闲道人前年问“睿渊,桃夭是你一徒弟吗?”。去年天闲又问了一回“桃夭只是你的徒弟?”。
“我的宝贝,我的徒弟。”当时,禇睿渊自信回视师傅咄咄逼人凌厉目光。今日,禇睿渊缓缓搓洗桃夭衣物,脸颊燥热,心序浮动。
褚睿渊如坠雾中,迷惘不知何去何从。恰此时禇睿渊远在北京和广州产业负责人都来电话有事急需他处理。
禇睿渊为分散注意力,携着桃夭匆匆赶往北京。
X城到北京坐飞机不足两个小时,几人仅仅小憩一会已经到达北京了。北京聚宝斋经理早早就等候在机场。
“先生一路辛苦了。”方清桐殷勤接过马怀手中背包,他身边跟伴着一位气质极佳的年青男子。
“先生,这位刘海若先生是李先生秘书。”方清桐笑容极为温和,温和带有阐媚的嫌疑,褚睿渊立刻读懂其中几分各种意味。
“你好。”褚睿渊声音温和,冲着刘海若浅浅一笑。
“你好,麻烦先生走一趟。”刘海若声音虽然算得上柔软,却听不出其中有多少恭敬之意。刘海若来之前以为会见到一个道骨仙风绝世高人,看到却是一个二十初头比自己还要年轻的男人。他多年锻炼把自己失望之情强压了下去,恭敬之心一瞬消失。
马怀开车跟随刘海若与方清桐所坐头车绕过一座座簇新高楼驶向胡同内的一处深院。
刘海若下车重重的扣响朱红大门上斑驳的铜环。桃夭安静陪着褚睿渊站在台阶下,她好奇瞅着门口相对两个方型石墩,依晰可以辨别上面浮雕着竹林小鸟图案。
门楣上赫然立着八个短圆柱。(八个门簪是一里朝中一品大元规格。)桃夭看后不禁悚然,轻扯着褚睿渊的手臂轻指那八个醒目圆柱。褚睿渊不以为然低头轻声在桃夭耳旁说。“前朝距今八十多年了。这宅子估计跟褚家类似有上百年历史。”两人说话的功夫的大门已然敞开。刘海若站在大门口等着褚睿渊一同进门。褚睿渊抱着桃夭跨过李家高的出奇的门槛,下了台阶便看见迎面影壁‘宁静笃信’四个大字。刘海若引领四人穿过前院走入内院。
正如褚睿渊分析那样。李家大宅外面看着富丽堂皇,内里许多木质构建多均已斑驳,油漆落尽辉煌不在。院内虽然打扫干净难掩其老旧实事。
令人惊奇是内院是最近翻修过,雕刻虽不及外院精致却胜在其新。刘海若直接引领三人进入后院正房。正厅主位坐着一个五十多岁鬓角斑白愁容满面老人。老人见刘海若进来立刻站起来迎接褚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