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郊外的Velizy,阿尔卡特公司的总部。
这是一幢白色的建筑。如果说法国有什么东西最能打动一个外国人,那就是建筑。任何一幢建筑都极具美感,又不失创意。建筑的美感反映的是建筑师的心灵。一个美好的心灵才能设计出优美的建筑,否则任何创意都会失诸“奇形怪状”,正像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样。
这幢建筑如同别的建筑一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
在一间会议室里,马可、米歇尔和其他几位法国同事正在讨论技术方案。他们面对一个大屏幕,米歇尔正把他的方案通过投影仪展示在上面。
马可比较谦逊,他总是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
当米歇尔展示到“接入控制”这个环节的时候,他说:“无线网络控制器的管理员需要一个登录界面,解决的方法是利用ActiveX控件。”他警惕地发现马可的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太同意的表情。他很机智地说:“当然,这只是一个最初的草案,这个问题是我们需要首先确定的。马可,你怎么看?”
虽然米歇尔感到有些难堪,不过他很聪明地把球传给了马可。
马可笑了笑,说道:“ActiveX控件是一个比较安全的选择,因为它很成熟,操作者肯定会习惯,事实上他们什么事情也不同做。可是我们不妨考虑一下同时使用别的技术,比如联合认证。”
米歇尔说:“马可,你能把你的方案完整地提交给我吗?我知道联合认证会是一个整体方案,需要在其他环节也做同样的考虑。”
马可说:“好的,米歇尔,我需要一天的时间。”
米歇尔冲马可挤了一下眼睛,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
午饭时间。
餐厅里面熙熙攘攘,摆放了许多的长条桌。一共有三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提供不同的套餐。员工们把托盘放在一个平台上,排着队,选择琳琅满目的丰盛食物。米歇尔带着马可排到了其中一个队伍中。
米歇尔问:“你觉得这个餐厅咱么样?”
马可说:“真的是太丰盛了。的确都是些法国大餐!”
米歇尔说:“我不想在一个中国人面前炫耀法国大餐,不过我希望它们至少能对你的胃口。”
马可说:“中国人善于烹饪,而且对于烹饪从来都是追求极致。不过,和法国烹饪不同,中国的高级的烹饪更多地出现在高级的餐厅,而法国的普通餐厅也能做到很高的质量。”
米歇尔听到这样的赞许,面露得意的微笑。
马可选择了烤鸡肉作为主菜,他的盘子里还有一些很有法国特色的小菜。他特意选择了以小盒鹅肝酱。
每个餐桌的中间,都摆放了一个装满玻璃瓶的饮用水。员工们一边吃,一边聊着。
马可问米歇尔:“想问一个私人的问题,米歇尔,你是巴黎人,还是外省人?”
米歇尔说道:“我是布列塔尼人。”看着马可疑惑的表情,米歇尔继续说:“我的家乡在布列塔尼半岛,距离Lannion(拉尼翁)不远。你知道,阿尔卡特的研发部就在Lannion。”
马可点点头:“哦。”
米歇尔继续说:“布列塔尼人的祖先来自英国,如果严格地讲起来,我们其实是属于凯尔特人。就像英国的威尔士、英格兰人一样,当然还有爱尔兰人。我们是法国的少数族裔。”
马可说:“哦,其实我在中国也是少数族裔,我是满族人。”
“哦?真的很有趣。就是说,你是满洲人?”米歇尔问道。
“我的祖先是在满洲,不过我不是出生在那里。”
“那你们的语言和汉语有什么不同?”
“满族人过去讲满语,不过从几百年前开始,说满语的人就越来越少,现在大部分的满族人都讲汉语。”
米歇尔饶有兴趣地说:“我对语言学很有兴趣,因此我知道,满族语其实是属于阿尔泰语系,和韩语、蒙古语、土耳其语是比较接近的。而且,据我所知,现在流行的汉语的普通话其实是满族化的汉语。”
马可说:“应该是这样的。”
“和这里的情况很类似。在布列塔尼,我们主要是**语。”
马可问道:“那么,人们是否能够从外表来区分布列塔尼人和其他法国人?”
米歇尔努努嘴:“通常是比较困难的,不过也偶尔能看出些不同的特征。”
马可说:“在中国,情况也很类似,人们很难区分汉族和满族。”
米歇尔说:“那么你们满族人现在还留辫子吗?”
马可说:“只有女孩子还留辫子!”
二人哈哈大笑。